真是被氣轉向了,陶仲文一邊在心底哀嘆著,一邊出聲提醒道:“咳咳。師兄,莫要忘了,喪期已滿。今天是皇上臨朝的日子……”
“莫非朝中又起變故了?不對,最近所有人都圍著京察大計在忙碌,不可能有別的事,肯定是京察之事有了結果了,而且這個結果還不怎麼理想,所以這些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傢伙又求上門了,哼哼!”邵元節幾句話就把線索整理清楚,不由冷笑有聲。
“掌教真人,弟子去回絕了他們可好?”
邵元節整了整衣冠,冷聲道:“不必。請二位大人進來。”
在自己人面前發洩一下不要緊,在外人面前失態就不美妙了。如果外朝那些人在京察之事上受了挫,就會回心轉意的跟著自己的指揮棒轉了,不管怎麼樣,多點助力總是好的。
這幾天對邵元節來說。就像是一年那麼長,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也過了一年,春節麼。劉同壽在他心中的地位一日更勝一日,到如今。已經從一塊小石子,變成了壓頂的泰山,使得他的胸口悶悶的,透不過氣來。
不能再輕視對手了,要重視再重視才行。
“邵真人,陶仙師,悔不聽二位忠言,一子行將錯,滿盤皆落索,謝丕實是汗顏。”一進門,謝丕就是一個長揖,滿臉都是愧色,把兩個老道都給嚇了一跳。
“謝大人,何必如此?此話又從何說來?”
“正如陶仙師所說,張秉用志在推舉小道士上位,甚至不惜代價,拿京察大計來做掩護,他虛晃一槍,將整個朝廷都給耍了!”謝丕痛心疾首的說道。
因為大多數人都認可了夏言的判斷,所以被波及的幾個派系都暫時放開了成見,聯起手,一致對外,準備在張孚敬圖窮匕見的一瞬間,全力加以攻訐,說他公器私用,務要建功。
可是,等張孚敬在朝議上亮出名單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眼。
那名單涉及面極廣,攻擊的不是某個,或某幾個派系,而是遍及整個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