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我還來說。”
“何苦?”
她突然停了步子,朝他勾了勾手:“我告訴你個秘密。”
疑惑地看她一眼,江玄瑾低下頭來。
她伸手飛快地摟住他的脖子,張口就含上他的唇瓣,使勁一吮,“吧嗒”一聲再鬆開。
“你特別甜,我一點兒也不覺得苦。”她道。
你特別甜。我一點兒也不覺得苦。
這是她調戲他的話,他當時是惱的,羞得臉上泛紅,恨不得掰開她的嘴,把這話給她塞回去。過了這麼久了,她以為他都忘了,可他偏生記得一字不差,還學著她的語氣說還給她。
分明是聽進去了嘛!
只是,現在的江玄瑾嗓子可真是抖啊,哪還有以前那沉靜繚繞的佛香?貼在她耳側,絲絲的顫音夾著低啞,聽得她心口都疼。
“夫人!夫人快醒醒!不能昏過去!”穩婆突然掐著她的人中,低喝起來。
江玄瑾微微一窒,抓著她的手陡然一緊。
床上的人瞳孔渙散,無意識地跟著穩婆的力道使勁,嘴裡喃喃低語著些什麼。
他俯身過去,聽了許久才聽清。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呈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我還想……還想和你歲歲長相見呢……”
越來越虛弱的聲音,漸漸沒在了她的唇齒間。
眼眸通紅,江玄瑾死死地盯著她,怒聲道:“說話要算話!你這一次再騙我……要是再敢騙我……”
他不知道該拿什麼威脅她,呆呆地抓著她的手。薄唇緊抿,怒極又無措。
床尾坐著的穩婆看見孩子露頭了,高興地喊出了聲,接託著小腦袋,往外緩緩用力。沒一會兒,“哇”地一聲啼哭就響徹整個廂房。
“哎哎!還有一個!還有一個!”穩婆瞧了瞧,大喜,“雙胞胎啊!怪不得這麼大的肚子,快快!夫人快再用力!”
右邊的穩婆聽了,扭頭就想向紫陽君賀喜。
然而,紫陽君像是什麼也沒聽見似的,白著嘴唇盯著床上的人,一動也不動。
“血!”瞧見自家主子身下有些不對勁,青絲急喝,“出了好多的血!”
睫毛顫了顫,江玄瑾轉過頭去,目光觸及祁錦手上大片大片的血紅,身子陡然僵硬。
“君上快出去。”徐初釀看他這表情,實在覺得不妥,推他一把,隨口瞎編,“您在這兒不吉利,對懷玉不好,出去等著,這兒有咱們呢!”
“您這邊請。”青絲更是直接,上來扶了江玄瑾的胳膊,強硬地把他往外推。
意識到這些人是想支開他,江玄瑾沉了眼神:“放手。”
徐初釀焦急地道:“您在這兒,懷玉也擔心,本就沒什麼力氣了,您給她省省心!”
腦海裡閃過一些凌亂的畫面,江玄瑾抿唇,固執地搖頭:“我要在這裡陪著她。”
不管會發生什麼,他都要在這裡陪著她,他一定不會像大哥那樣,只能站在外頭蒼涼地抱著孩子。
他想抱的是她。
“不用擔心我。”他和緩了神色,低聲對她道,“我不怕,也不擔心,你說要與我長相見,那不管在哪裡,我都會讓你看見我。”
溫溫柔柔的語氣,聽得青絲紅了眼。
祁錦慌亂地替懷玉止著血,穩婆還在想辦法給她打氣,眼瞧著她氣息越來越微弱,穩婆忍不住急道:“君上,您說些夫人喜歡聽的話,給她鼓鼓勁兒!”
喜歡聽的話嗎?江玄瑾想了想,撫著她的頭髮輕聲哄道:“丹陽長公主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李懷玉眼皮動了動。
江玄瑾知道,她若是有力氣,一定是會笑的,一邊笑一邊罵他虛偽,分明之前從未認可過她。
可他是認真的,輕輕觸了觸她的眉眼,他低笑道:“若是早些知道真相,我會在你還是丹陽的時候就喜歡上你。”
頓了頓。又道:“換句話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喜歡你。”
在長公主與紫陽君長達八年的鬥爭裡,世人以長公主的薨逝宣告了紫陽君的勝利。可現在,她什麼都不用做,他就已經輸了個徹頭徹尾。
出來混的,果然遲早是要還的。
像是當真被他的話鼓勵到了一般,懷玉突然回了點神,藉著穩婆那一推,肚子猛地往下一墜。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