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踏進去,有人來攔她,“夫人不如去別處走走?”
不高興地嘟嘴,懷玉道:“君上說讓我在墨居里隨意走動,這地方不屬於墨居?”
“……屬於。”
“那為什麼我不能走動?”她滿眼懷疑,“難不成君上在裡頭藏了姑娘?”
“……”
“還真藏了姑娘?”一看他這心虛的表情,李懷玉立馬大怒,“他騙我!還說什麼今生今世只我一人,結果竟然金屋藏嬌?”
“不是!”暗衛連連搖頭,“裡頭那姑娘不是……”
“你給我閃開!”哪裡還會聽他解釋,懷玉柳眉倒豎,不管不顧地就往裡衝。
暗衛很無奈,他很想去攔,但一想起乘虛說的這位姑奶奶惹不得,他就不敢攔了,只能急急跟在後頭,一邊跟一邊喊:“夫人誤會了,誤會了!”
不誤會怎麼可能順利進來?懷玉暗自撇嘴,臉上卻是一副吃醋嫉妒的模樣,徑直走到那上著鎖的竹屋面前。
“給我開啟。”
暗衛嘆氣:“夫人,君上有吩咐,旁人不得隨意靠近裡面那位。”
“還護得挺緊?”抬著下巴冷笑,李懷玉伸手點了點鎖頭,“你給我開開,或者我讓人來砸開,你選一個?”
暗衛哭喪著臉跪了下去:“夫人三思,君上若是怪罪下來……”
“有我擔著,跟你沒關係。”她很是霸氣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鑰匙拿來!”
“您……您在門口看一眼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用進去。”暗衛哆哆嗦嗦地遞出了鑰匙。
懷玉一把搶過,手有點發抖,對了半晌才對準鎖眼,將竹門一把推開。
“譁——”
竹屋裡奄奄一息的人被這聲音驚動,皺眉眯眼迴避門口落進來的陽光,好半晌才適應,抬頭看向來人。
竟不是紫陽君,而是個秀氣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看見她,彷彿受了極大的驚嚇,瞳孔緊縮,嘴裡倒吸涼氣,臉色也有點發白。
“這是什麼?”她朝旁邊的暗衛吼。
暗衛小聲回答:“是君上抓住的刺客,要審問的,當真不是您想的那樣。”
“你胡扯!”小姑娘氣得跳腳,“真抓著刺客怎麼可能不送去衙門,還關在這裡?我看分明是你們君上拐來的良家婦女,見她不願就範,就關在這裡折磨!”
“……”暗衛想說,這個說法也太荒謬了吧?
然而。那小姑娘像是氣急了,吼著吼著竟直接哭了出來,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小臉往下掉,小手一下下地抹著,卻是壓根抹不完,看起來可憐得很。
“夫人!”暗衛嚇了個半死,“您別哭啊!”
“我那麼喜歡他,他卻騙我!”懷玉哭得撕心裂肺,“他怎麼可以騙我!”
“小姐。”靈秀也急了,“您冷靜些!”
“我才嫁過來第一天,他就在府裡藏女人,還叫我冷靜?”懷玉瞪眼,負氣地道,“你們去把他給我叫過來,我要當面聽他說!”
一聽這話,暗衛腿都軟了。這府裡誰不是把君上捧著敬著的?她竟然開口就是一句“把他給我叫過來”,氣勢之足,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靈秀最早回神,點頭道:“奴婢這就去。”
其餘暗衛目送著她離開,一動也不敢動。
江玄瑾正在望舒院與江焱說話。
江焱委屈得很,跪坐在墊子上耷拉著腦袋,小聲問:“小叔到底是為何突然成親?”
“你走了,下聘沒人去。老太爺大發雷霆,我便只能站出來頂了。”江玄瑾淡聲道。
竟是因為他?江焱一頓,心裡生了些愧疚:“連累小叔了。”
“無妨,成了親麻煩還少些。”江玄瑾搖頭,“但你為何不高興?”
張了張嘴,江焱想說實話,又生生嚥了回去。小叔這麼護著他,他怎麼還能說那些話給他添堵呢?
心酸全往肚子裡咽,小少爺強顏歡笑:“只是沒想到小叔會與白四小姐成親,有些驚訝罷了……小叔很喜歡白四小姐麼?”
江玄瑾想也不想:“不喜歡。”
江焱一驚:“啊?”
“她那個人,實在沒什麼好處。”他板著臉道,“又粗魯又沒規矩,不僅總是胡說八道,吃得還特別多。”
江焱聽得傻了眼,吞吞吐吐地道:“侄兒以前見過她一面,還挺……挺規矩的啊?”
江玄瑾痛心疾首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