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堇昭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無需特地裝扮來取悅我。”
晨曦忍著笑接過話,說:“待會兒就在大廳擺膳了,相爺習慣早起,所以剛才先吃個饅頭墊墊肚子而已。”
剛說完,外面就傳話來說讓過去用早膳了。
張子聰步入大廳,先跟長輩們見禮,隨後看著梁蘊,也正經八兒地行了一禮,道:“嫂夫人安好。”
眾人皆笑出了聲,梁蘊臉色瞬間染上了紅粉,她偷偷瞄了坐在她身旁的謝堇昭一眼,見他並無反對,便起來回了一禮:“世子爺安好。”
眾人落座,早點魚貫上桌。
劉氏給梁蘊夾過去一件蛋角兒,笑說:“娘記得你愛吃這個,多吃點。”
“謝過夫人。”
“還叫夫人?”
梁蘊支吾了許久,才糯糯地說了句:“娘。”
劉氏歡喜得不行,又給梁蘊夾去了數樣配菜。
老將軍自然也是歡喜的,高高興興地說要小酌兩杯,又打趣了梁蘊幾句:“蘊兒啊,多吃一些,快點長大給謝家開枝散葉”。
不一會兒,梁蘊碗中便如同小山一般。
梁蘊偷偷斜了謝堇昭一眼,見他就如從前一般淡若自如地用膳,如同場外之人一般,心中升起了不忿。為何就她一整天被人打趣而羞紅了臉,而他卻像事不關己一般?
她在桌子底下偷偷伸出了腳,趁著他將粥放進口中之時,往他的腳用力踩了一下。果然見謝堇昭拿著碗的手忽然一頓,那碗放了下來,便見他唇上沾上了溢位的粥水。
活該,讓你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梁蘊有些得意地笑了,見他看了過來,不忘給了個挑釁的眼神。
忽然腰間一緊,眼前一花。他俊朗的面孔在眼前瞬速放大,下一刻,嘴唇已被他溫熱的唇貼了上來,四片唇瓣柔柔地摩擦,溼熱的舌頭與她的糾纏了一番。
他的唇稍稍離開了一些,低沉而誘人的聲音響起:“夫人,多吃點。”
當梁蘊反應過來時,唇上已被糊了黏黏的粥水。他說的多吃點,是指這唇上的粥水還是他的口水?
轉眼看向他,見他已擦拭乾淨,那目光中閃動著笑意,顯得十分愉悅。
“真是的,咱們都還在呢,光天化日之下也不顯膩味。”
劉氏半斥責半偷笑的聲音傳到梁蘊耳中,她腦中轟地炸開了。他居然在眾長輩面前吻了她,這個不要臉的。
梁蘊對準他的腳又是一踩。
謝堇昭像是毫無感覺一般,取過了絲帕,大手托起了梁蘊的臉,仔細地拭擦著,聲音緩慢又低沉:“別鬧了,乖乖的吃完。”
張子聰看得目瞪口呆,他無法想象眼前的這個就是他相識多年的好友。那個一直冷著臉,女子靠近一些便將人打個半死的謝相去哪兒了?
……
婚期選在了中秋後三天,這個日子實在是急,可相爺偏就選了這個。
沒法子,府內的工匠之後日以繼夜地趕工,將相爺的院子加築。為此,謝堇昭的一應物件全搬進梁蘊的院子裡去了。可畢竟兩人還是不能同住一院的,所以相爺只好屈居老將軍的院子了。
婚禮所需物資甚多,劉氏又希望樣樣都要最好的,於是這日便偕同梁蘊一併出門採買。
臨近中秋時節的皇宮御宴,這幾日各世家閨女都紛紛出門採買飾品,好讓自己能在宴會中成為亮眼點。
於是乎,在宮中最大的飾品店——祥林軒中,便與梁詩雅梁姐妹相遇上了。
兩人上前給劉氏行了一禮,梁詩雅熱絡地與梁蘊說:“聽說姐姐得陛下賜婚,真是恭喜姐姐了。”
見她笑語盈盈,神色親和,梁蘊沒作他想,便回了聲謝。
“姐姐好生冷淡,我們好歹也是堂姐妹,當年那事我們也是不知情的,還請姐姐莫要因此而疏遠我們。”梁詩雅上前執起了梁蘊的手,眼睛已凝了淚水,看上去很是委屈的樣子。
梁蘊見她欲哭,心中過意不去,軟軟地說道:“怎會疏遠你呢?你也是來採買的吧,咱們一起進去吧。”
祥林軒之所以出面,就在於店大,商品多。因此店鋪裡專門設定了風景雅緻的庭院以供客人一邊歇息一邊選購。
茶香渺渺,幾人一邊選著飾品一邊品著茶。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就別再給我添茶了。”劉氏笑著說:“害我都得跑茅房了。”
劉氏一走,梁詩詩立刻給梁詩雅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