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卻是崔嬤嬤,她撇撇嘴說:“我自然是感激姑娘的,所以我最近給姑娘做吃食特別用心。”
豆芽兒接話:“她好命,出生在好人家。不然哪兒來這些好東西?我若然有這些,我定會拿出了救更多苦難的人,才不像她這般藏著掖著。”
豆芽兒每每說著都是姑娘出生好,敢情她是覺得出生不好的人就理所當然可以偷竊了,也許姑娘所說的豆芽兒變了,是看穿了她扭曲的心了吧。
徐嬤嬤搖搖頭,慢慢地站起:“你們現在心比天高,我已無話需要問了。這幾位嬸子,我們姑娘念你們並無犯錯,體諒你們的苦楚,將這剩下的藥膏給你們。只是藥膏就這麼多了,再有需要的話,咱們姑娘也無能為力了。”
吉祥陪著徐嬤嬤慢慢地走著,徐嬤嬤頗為感慨:“像她這樣的人,我在宮中見得多了。一朝得意就昏了頭,最後悄悄消失在宮牆之內的多不勝數。人吶,腳踏實地一步一步走才是正途。”
徐嬤嬤離開後,幾位嬸子每人拿到一小盒藥膏,感恩戴德地說著好聽的話,差點就將梁蘊封為在世神仙了。
崔嬤嬤見狀,爬了起來,鼓著眼睛問正在分派藥膏的如意:“姑娘不罰我們了?”
“怎麼可能?”如意鄙視了崔嬤嬤一眼:“嬤嬤你以為你給姑娘做好吃的就是報恩了?怕是你忘記了你已經賣身給相府了吧,你就是個廚娘。”從前不知崔嬤嬤是如此貪心的小人還能聊上幾句,如今多說一句都覺得噁心。
如意打了個手勢,一旁待命的婆子立刻跑上去將豆芽兒壓制著。
豆芽兒這一刻才真正地慌了,她驚叫著不斷掙扎:“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崔嬤嬤也是嚇得面容失色,急忙上去幫忙拉扯,可是沒幫到豆芽兒脫身,自個兒倒是被另外兩個婆子給壓下了。
如意雙手叉腰,扯開嗓子:“崔嬤嬤夥同女兒偷竊相府貴重物品。姑娘善心,就不送去官府了,但相府絕不能容這等宵小之徒。罰豆芽兒回覆原樣,至於崔嬤嬤,你另尋主家吧。”
一聲尖叫緊接著如意的話,響徹了整個外院。
“你看我這刀劃得是不是跟鄭嬤嬤給的肖像一模一樣?”姜婆子舉著殺豬刀,看著豆芽兒滿意地點頭。
一般世家中都留有奴僕的畫像,以便將來出什麼事情上報官府也方便尋人。相府也是如此。
如意從懷中去出一副丹青,上面正是豆芽兒以往的模樣。她一邊對比著一邊說:“只能比以前的疤痕短不能長,咱可不能欠了她的。”
“放心吧。”姜婆子拍拍胸口,自信地揮了揮刀:“咱殺豬殺了快三十年了,刀工好得很咧。你信不信,只要你說個重量來咱不用稱也能切出來。”
信!如意默默地後退了一步。
……
懲罰這事兒算是順利完成了,但梁蘊那邊卻不怎麼順利。
奢華的馬車停在東大街一家店前。
謝堇昭坐在店內滿身上下都是寒意,掌櫃小二等跪了一地。
“相……相爺……”劉掌櫃用袖子擦去了額上的汗,抖著唇說道:“您也知道,咱們店鋪一向都以各世家為主要銷售人群,是以……是以並無售賣其他的款式。”
“哦?你意思是我這個主家得到別人家的店鋪買衣服了?”謝堇昭淡淡地說道。
他與梁蘊衣服上都沾了血跡,自然是要到自家開店服飾店換身衣服。沒想到他換好了出來,卻見小丫頭坐在角落掐著自己的小肚子。衣服還是原來那身,掌櫃的告知沒有這尺碼。這不是笑話麼,相府經營的服飾店居然沒有相府家姑娘的尺寸?
“堇昭,你不要怪他們,不是他們的錯。”梁蘊在一旁小聲勸著。
謝堇昭寒意未減,想也不想就說:“那是我的錯了?”
梁蘊嘴一扁,軟軟的顫音響起:“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
看著她委屈的圓臉,謝堇昭長嘆一聲,寒意驟失。起來牽起她軟綿的小手,淡淡地說:“咱們回去把衣服換了再出來吧,聽說這東大街有家圓蹄子做得不錯。”
梁蘊眼睛一亮,又暗了下去:“不吃了。”
“真不吃?聽說燉得很是入味,肉質軟中帶肉勁。”
“那……吃一點點吧。”
晨曦跟在身後,摸摸鼻子,小聲嘀咕道:真不是相爺你的錯麼?
掌櫃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相牽的手,頓時悔意盡升。前段時間媳婦回來說,那梁姑娘再相府很是受寵,還道夫人跟她說是未來的少夫人。他當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