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怎麼辦?怎麼辦?你流血了。”梁蘊此時已是六神無主,眼淚不斷地湧了出來。
晨曦在外頭詢問:“相爺,怎麼了?”
“去最近的醫館。”謝堇昭冷靜地回答。
晨曦心知不秒,也不多問,趕車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梁蘊跪在謝堇昭身前,死死地捂著他那流血的手,眼淚已模糊了視野。
“噓,不要怕。”
低沉又帶著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梁蘊微微抬頭,臉頰便貼上了他的臉。他伏著身子,單手懷抱著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安撫著。
“沒事的。”
他的沉穩的話語就像有魔力一般,安撫了驚慌的心靈。
車子一停下,謝堇昭便放開了梁蘊,他低聲說道:“呆在這裡別出來。”
她不答應,他便不下車,梁蘊只好點頭。
小小一間醫館,見來人是丞相已是慌了手腳。老中醫給謝堇昭包紮的時候更是手抖個不停。
“你到底會不會包紮?”謝堇昭眉眼間有些不耐。
老中醫一聽以為要被治罪,跪在地上拼命求饒,醫館裡面的藥童與掌櫃也嚇得一起跪地高喊饒命。
謝堇昭無奈只好自己動手,讓晨曦在一旁輔助。
車廂中的梁蘊聽到醫館傳來一聲聲的哭喊求饒聲,以為謝堇昭傷得嚴重,含淚就下車闖了進去。
“堇昭,你的手怎麼了?”
“不是叫你呆在車上麼?”謝堇昭包紮的速度更快了,在梁蘊走進內堂時倉促地打了結。
他將手遞在梁蘊眼前擺了擺:“沒事兒了,很快就好。”
“真的麼?可是剛才流了好多血。”
“你是不相信我?”謝堇昭語中帶著些凌厲。
梁蘊拼命搖頭,但眼淚還是刷刷的掉。
“走吧,先去挑身衣服換了。”
晨曦給掌櫃付了銀錢,回到車上。聽著身後的車廂中隱約傳來兩人說話聲,暗歎,相爺果然不是原來那個相爺了,剛才是怕姑娘見著那傷口哭得更厲害所以才讓姑娘呆在車上的吧。
正想著猜透了相爺的心思的晨曦忽然眼神一凜,右手伸出在虛空中抓住了一個飛來的小竹筒。這舉動熟練而快速,仿如不經意伸了下手一般。他往車廂輕敲兩下,將小竹筒放進暗格。
車廂內,謝堇昭讓梁蘊給自己沏茶,避過她的目光將竹筒內的內容掃了一眼。
“有輛馬車一直在跟隨。”這是暗衛給他的資訊。
謝堇昭目光一凝,將竹筒放回暗格中。
第19章
待梁蘊出門後,徐嬤嬤便把一干人等提到外院中央來。吩咐自院中的所有奴僕一個不漏底圍在一旁觀看,院門敞開讓別院的人也可以來看。
徐嬤嬤腰板端正地坐在板凳上觀察著,吉祥和如意候在一旁。
幾名嬸子畢竟是沒犯錯,看上去面色還算好。而豆芽兒還是那副倔強的樣子,就是一邊臉頰腫起了,看著有些怪異。唯獨崔嬤嬤垂著目,似是在沉思著什麼。
“崔嬤嬤,聽說你是自己賣身為奴的?”
“是。”崔嬤嬤應道。
“我剛查下了,並沒有豆芽兒的賣身契,所以你女兒還是白身吧?”徐嬤嬤又問。
“是的,所以徐嬤嬤你不能將我女兒發賣出去。”崔嬤嬤語氣中透著自信。
徐嬤嬤冷哼:“白身就能做違法的事了?”她眉間緊皺“有你這樣當母親的?不好好教導女兒,竟然帶著女兒走上歪路。”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替我女兒承擔一切罪責。”崔嬤嬤別過眼,不再說話。
徐嬤嬤轉頭對著豆芽兒,冷漠地說道:“豆芽兒你可知錯?”
豆芽兒抬頭,冷笑:“我錯在沒個好的出生,不像你們姑娘命好。”
“晨曦來為你求情了。”徐嬤嬤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豆芽兒先是一愣,隨後冷冷地說:“你告訴他,讓他死了這個念頭吧,我是要嫁官老爺的,決不會嫁一個奴僕。”
崔嬤嬤此時也插話:“對,我女兒要做官娘子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背地裡的那些動作,想讓我女兒配個僕人?沒門。”
徐嬤嬤失笑:“一個偷兒還想當官娘子?怕是這疤痕沒了,心也大了。只是我不懂,姑娘幫你去了疤是大恩,你這樣做難道良心就不會過意不去嗎?”
問的是豆芽兒,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