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說她夢見四爺了,很是想念; 一定要去他的墓前。”
梁蘊聽罷; 看著那墓碑突然就淚流滿臉。
謝堇昭見狀; 默默地將她擁入懷中。
田嬤嬤又說:“到了這兒後,她跪在四爺的墓前說了很久的話,說著說著忽然就暈了過去。之後臥病在床; 整日迷迷糊糊的,請來了好幾個大夫大夫都說是憂思過重……”說到這裡,她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田嬤嬤停了好半響,穩下了情緒才繼續說道:“我正想著給國公府寫信,便收到姑娘要成親的訊息。夫人聽我讀完了信,很高興,病臥在床的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居然能掙扎著下床。她來到四爺的墓前,哭著求四爺遲上幾天才帶她走,省得姑娘因孝期誤了親事。”
“你為何不告知我們?”梁蘊哭著對田嬤嬤喊道:“為何不說,為何不說?”
田嬤嬤跪在梁蘊面前,年邁的她早已是白髮蒼蒼,她眼神木訥,神情認真地說道:“夫人打小便是由我照顧的,看著她成長嫁人,又看著她遭受人生的變故,在那深淵之中掙扎著生存。她是我的主子,她哭著哀求我答應下來的事情,我不能背叛。”
梁蘊埋頭在謝堇昭的懷裡,泣不成聲。
“姑娘莫要怪夫人。當初失去了你,少爺就成了她活著的支柱,她人生的所有重心都放在少爺身上。習慣成了自然,所以即便尋回了姑娘,也難以改變她處處為少爺打算的想法。”
梁蘊緩緩地搖頭,道:“縱然我跟她不親,即便不喜她的做法,可她總歸是我娘,我又怎會怪她?”
“這樣就好。”田嬤嬤勉強地提起了嘴角,微笑道:“夫人在姑娘成親當天,尋來了好幾個大夫,吃了好多保命的苦藥,又讓大夫給紮了針,氣若游絲地堅持到姑娘成親的次日才走的。她走的時候很安詳,我想大概是夫人覺得能在走之前為姑娘做點什麼而覺得無憾吧。”
梁蘊再一次抱著謝堇昭痛哭了起來,許久許久都平靜不下來。
“我要為孃親守孝。”
“嗯,我也為岳母守孝。”
通知了留在北邊城中的梁舜榮,兩人換上了素衣。因著已下葬許久,禮制便不同了,所以僅能到附近的寺廟請人來做了場法事。
梁蘊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問田嬤嬤:“怎麼孃親不是和父親合葬的?”
“這也是夫人的意思,她說自己骯髒之軀,不配和四爺同穴。就在後面看著四爺就好。”田嬤嬤幽幽一嘆。
“不行。孃親為了生下我和哥哥才會如此,我們沒有好好盡孝已是大錯,絕不能讓她這般孤單。”梁蘊讓田嬤嬤去安排爹孃合葬之事。
她堅定地走到梁志寧墓前,認真地說道:“若然爹要責怪,就儘管來尋我,可在下面可得好好照顧孃親。”
“岳父若要責怪,便來尋我好了。”謝堇昭走了過去,對著墓碑冷颼颼地說道:“若然嚇著我夫人,哼哼……”
“相公,你怎地這般跟我爹說話?”梁蘊不滿地推開謝堇昭,心中卻是泛起了絲絲暖意。
謝堇昭帶著威脅地瞅了墓碑一眼,轉身離去。
……
謝堇昭在附近買了一個小院子,兩人就在這邊住了下來。
沒過多久,梁舜榮也趕了過來,瞭解了所有的事情後,對著合葬一事也極為贊同。
時間匆匆而過。
每日的素菜由田嬤嬤負責採買,梁蘊親自下廚,眾人漸漸地融入了當地的生活。
某日,梁蘊與謝堇昭到墓前上香。
不小心被煙嗆了一口,梁蘊咳嗽了幾聲,便覺胃部翻湧,她走到一旁乾嘔了起來。
田嬤嬤一見這狀況,立刻喜上心頭。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謝堇昭緊張地將梁蘊打橫抱起,飛快地跑了。
“哎!小心點兒,千萬別摔到了。”田嬤嬤高聲喊著,然而人都快沒影兒了。
藥鋪裡的坐堂大夫看著挺年輕的,一副瘦瘦弱弱的樣子,被謝堇昭盯得冷汗直流,把脈的手控制不住地在顫抖,以至於好半響也把不出個所然來。
“如何?”謝堇昭冷冷地喝道,看著搭在梁蘊手腕上那微微跳躍的手指,心生不悅:“大夫你這是新式的把脈手法嗎?”
“不……不不……”大夫本就驚呼,被這麼一呼喝,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也不知他哪兒來的勇氣,忽然一巴掌甩到自己臉上,把梁蘊看得一愣一愣的。
趁著痛楚壓著了驚呼,大夫乾咳了兩聲,鼓起勇氣對謝堇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