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官員都去前往道賀,這丁光友也去了。只不過,這丁光友為人本就是有些畏縮,處事小心翼翼的,這麼十來年下來,卻也是養成了一副弱脾氣。見到人,哪怕是官職跟他一般的,也都是喜歡低聲下氣的。
“而曾省吾的脾氣,卑職雖然未曾親身體會過,不過聽說,他也是自視甚高,有些自命不凡的意思。朝中能夠被他瞧得上的人並不多,而對於下面的這些人,就更是如此了。所以聽說,這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丁光友這邊倒是沒什麼,但是曾省吾那邊,聽起來是頗為瞧不起他的。
“不過,這倒也不算是結下了樑子。但是之後,就發生了那件事情。曾省吾的妻子是他的同鄉,也是貴州人,是家中給他定下的親事。當他到了這邊做官的時候,他妻子是跟他一同過來了,還有就是他的小舅子。他小舅子聽說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也並非什麼惡人,弄了些錢財,在這邊做做小買賣而已。誰知不知怎麼回事,惹上了曾省吾手下的人。
“雖然說曾省吾本人不錯,但是他手下的人,也是有幾個不規矩的。總之,就是對方想要佔便宜。最後,他的小舅子被抓了起來。而這件事情,丁光友知道了之後,也是去找過曾省吾,但是曾省吾本就瞧不起他,所以根本就不待見他。到最後,丁光友也是沒有辦法了,就偶爾這麼硬氣了一會。但是這下倒好,他這一硬氣,倒是讓曾省吾覺得,他私下裡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所以這人最後就沒有放。
“而曾省吾也想過去找找人,疏通疏通關係,看看能不能有辦法。奈何他這十來年做官下來,卻是根本沒什麼能夠說的上話的人。想要疏通關係就得靠錢財,但是他這麼多年來,卻也沒撈過什麼不義之財。最後,這件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而且因為這件事情,還不光光是他小舅子一個人遭罪,他妻子也因為這件事情得了病,聽說今年開春的時候就去了。”
“這事情……”聽了梁超的話,張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顯然,這件事情實際上丁光友和曾省吾兩個人那邊都沒有做錯什麼。兩個人都不是那種貪佞之徒,也並非有什麼隱情在其中。只能說,這件事情歸根究底,並不能算是兩人之間有什麼仇怨,也並不是因為下面的人做了手腳。要怪只能怪,這兩個人兩種截然不同的Xing格使然吧。
如果不是丁光友為人太過“低調”了,不善交際,也絕對不會搞到這種地步。只要有關係,有能夠說得上話的人,甚至有有些銀子,疏通疏通,這件事情就未必解決不了。
而曾省吾那邊,要不是他這麼的自命不凡、不可一世,也不會見人就瞧不起。如果能夠聽聽丁光友說說事情的前後原委,想來也不會產生這樣的誤會了。
但是,這件事情如今畢竟還是發生了的。這又能夠怪誰呢,只能說,兩個Xing格不同的人,碰到了一塊,那只有弱的那一方要倒黴了。而現在,這丁光友就是這弱的一方。
“卑職明白大人在想些什麼。”梁超說道,“不過,這事情還沒有完。總之,丁光友的妻子因為這件事情,起的過世了。而丁光友跟他妻子兩人,也是感情極好的。他跟曾省吾之間的樑子,這回是越結越深了。但是事情還不光是這些。丁光友的親家,人口並不興旺,實際上到前年,他岳母過世之後,他妻子孃家,就剩下她跟她弟弟兩人了。結果卻是一個在牢裡,一個卻是病倒在床上。
“今年開春之後,丁光友妻子去世,又發生了一件事情。丁光友膝下無子,他的小舅子作為他唯一在世的親人,他因為妻子的去世,所以也是打定了主意,變賣了家中的所有財產,打算將他的小舅子給贖出來。誰知道,那個時候,曾省吾跟劉顯兩人開始籌劃對僰人的征討。
“雖然這件事情也因為高拱的緣故,這邊早就集結了不少的官兵,但是人數還有些不夠。所以,整個四川大牢中那些犯事並不是太過嚴重的人,全都被拉上了戰場。而這裡面,丁光友的小舅子也在其中了。
“因為這件事情,丁光友這一次實在是坐不住了,他跑到曾省吾那邊是大鬧一場。結ωO果,以曾省吾的Xing子,大人想來也能猜得到,他小舅子沒被放出來,最後還是被拉上戰場了。而那些被從牢里拉出來的人,不用卑職再說,大人也明白的。絕對是做衝鋒陷陣的炮灰的。結果就是,劉顯出徵之後的第五天,就死了不少人。而丁光友花了不少的錢財打聽了一番,他的小舅子人就在其中了。
“這下可好了,這就是兩條人命的帳,全都被丁光友遇上了。一個被他完完全全算到了曾省吾的頭上去,而另外一個,曾省吾佔了大半,那劉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