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是下官的園子,就憑下官的俸祿,也購置不起這樣的宅子。可你說一府長官,平時若有上峰、欽差前來,沒個地方招待住著也不成,這不那黃家的就主動供了一處園子,平時就空著用來招待貴客,下官實在沒想到他們如此大膽,竟敢做出這種事。”
兩人就在外間說話,裡面的宗鉞怎可能聽不見。
“進來!”
兩人對視一眼,杜明亮低著頭走了進去。
“這次就算了,他們的手段本王清楚,與你倒是無關,但別再往本王身邊伸手,再有下次——”
“殿下放心,定不會有下次的,下官下去後就去警告他們。”
宗鉞點點頭,和了顏色:“坐吧。”
杜明亮去了一旁的圈椅上坐下,又有小太監奉了茶。
“範子晉去泰州做知縣,這官做得如何?這趟出京之前,父皇還問了他兩句,說他書生脾氣,正直有餘,世故不足,學問倒是沒的說,只任清閒散官無礙,難當大任,才會將他下放歷練。”
“這個——”杜明亮遲疑了下,道:“殿下知曉,地方官若無公務,為了避嫌,少有聯絡,下官倒沒聽聞泰州那邊出什麼事,想必應該是無事,畢竟子晉上任是帶了師爺。”
提起這個師爺,德旺下意識看了宗鉞一眼。
倒是宗鉞波瀾不驚,半靠在羅漢床上,手裡撥著佛珠。
他穿了一身暗藍色的圓領常服,似乎打算休息了,領口的扣子有一顆沒扣。這讓他向來冷硬的臉龐,多了幾分隨意和平易近人。
宗鉞唔了聲,道:“那明日本王去泰州看看範子晉,到底是父皇親自問過了。”
他站了起來,杜明亮忙出聲告退,心裡就算有什麼疑問,也不好出言詢問。
*
這趟回泰州,方鳳笙一行人是走水路。
從豐利場到泰州城,路上要行四五日,一路上都是風平浪靜,眼見還有兩日就能到,鳳笙卻有些不安。
這種不安是無意識的,一般人觀察不出來,也就禹叔看出了些端倪。
“少爺,你實在不用擔心。船上有數條備用船隻,有我護著你,不會出什麼事。”
鳳笙來回走了兩步,又走到桌前。
桌上放了一張簡易的地圖,如果有熟悉泰州地形的人,當明白這正是串場河附近的水域路線。
“從這裡到這裡人煙荒蕪,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