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那種地步,我寧可死。”
“你終於承認了?”
“三殿下不是一直不信嗎?這個謊再說下去又有何益?不過我相信三殿下寬容大度,一定不會和小女子計較。”
“本殿一點都不大度,睚眥必報。”
“那我就沒辦法了,我改變不了您的想法。不過您放心,以後我不會出現在殿下眼前,給您添堵。”
鳳笙又往回拉了下手,這次宗鉞鬆開了。
“如果你是想替你爹翻案,你與其去找範子晉,不如來找本殿。”
鳳笙剛邁出的步子,頓住了。
“三殿下知道的還挺多。”
“你從孫家離開,又用回了以前的身份,不就是為了這個?別怪本殿沒提醒你,這件事不是你能碰觸的,小心引火焚身。”
“就算是焚身,也燒的是我自己,就不勞殿下操心了。”
“你以為範晉川能幫你做什麼?他自身難保!”
鳳笙只感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又撞在一堵牆上,抬頭,看到的是宗鉞冰冷的眼睛。
“賢弟,三殿下,你們這是怎麼了?”
迴廊那處,範晉川滿臉疑惑地遠遠看著這裡。
“沒什麼,就是偶遇三殿下,聊了幾句今晚的月色動人。”
鳳笙往後退了兩步,低頭拱手:“學生就不打擾殿下賞月了。”
宗鉞冷著臉,沒有說話。
鳳笙經過他時,腳步頓了下:“為何我找範晉川,而不是找殿下您?因為,您從來就瞧不起女人呵。”
……
鳳笙已經和範晉川走了,兩人邊走邊談笑風生,依稀可聞。
一直縮在邊上的德旺冒了出來,小聲地喊了聲殿下。
宗鉞冷哼了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第23章
連著兩日; 宗鉞的臉色都陰晴不定。
德旺小心翼翼; 還捱了好幾通脾氣。
這日下面報來訊息; 德旺打死都不去稟報,硬把德財頂到了前面。
“殿下,範大人今日離開揚州; 從通揚運河前往泰州。”
雖然明面上是報範晉川; 實則是在報方鳳笙,不過現在方鳳笙這三個字,連德財都不敢提。
“另; 京中來了訊息; 殿下您也該回京了。”
“明日走。”
“那方……”
宗鉞一眼瞪過來,德財當即不吱聲了。
過了一會兒; 宗鉞說:“讓趙卓陽盯著; 她死的時候往京裡遞個信。”
“是。”
德財退下了,德旺找了個由頭; 也偷偷跟了出去。
“你真這麼給老趙傳話?”
“不然怎麼傳?”
“我看殿下約莫是口是心非; 你要真這麼傳; 等那姓方的女人死的時候再傳話,我估計傳話的那人約莫是個死,你可千萬別害了老趙。”
德財嗤笑:“你倒是操心的挺多。”
“你說咱們殿下這是怎麼了?天下美人,儘可挑的; 偏偏跟姓方的那個女人較上勁兒了。”
見德財不說話; 德旺還踢了他一腳; 問他怎麼了; 直到看見德財看著他背後的眼神。
“殿、殿、爺,奴才、奴才……”
“備馬。”
城外碼頭,揚州一帶水系發達,透過水路可以到達任何地方,也因此當地船業極為發達,碼頭從早到晚都有通往各地的民船、商船。
又有無數運鹽船行經此地,堪稱盛景。
德旺一路屁滾尿流地騎馬跟在後面,以為宗鉞定是要去碼頭,誰知碼頭就在前方,他偏偏勒緊韁繩停下了。
駿馬長鳴,引來路人連連側目。
就見黑色駿馬上,男子面色冷硬,滿身尊貴,讓人不敢直視。
“回去!”
宗鉞調轉回頭,身後的一行人也只能跟著調頭。
你說這折騰一遍,到底是幹什麼呢?!不過這話德旺可不敢說。
*
從揚州到泰州,可直接透過‘通揚運河’抵達。
通揚運河又稱運鹽河,這條運鹽河貫穿了遍佈泰州的十數個鹽場,給運鹽乃至漕運帶來了無數便利。
每逢到運鹽之時,三四條船或五六條運鹽船被串聯起來,組成一個個小船隊,這些小船隊彙集在一起,綿延數十里。船隊從東向西逆水而行,如若風向不適,則千帆發力,舳艫相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