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那人已經擋在了薛令微身前。
薛令微認出了此人的斗笠和衣裳,像極了之前跟蹤她的那人。
心中疑惑四起,這人又是誰?
榮娘冰冷的瞧著擋在薛令微身前的男人,質問:“你是什麼人?”
男人並未回應她,而是對身後的薛令微說了一個字:“走。”
然後,他的劍鋒便凌厲的朝榮娘殺去。
薛令微只覺得此人的聲音耳熟,但見二人交手,榮娘被糾纏住,便趕緊逃走。
薛令微生怕那二人會追上自己,便抄了近道往提督府的方向一路小跑。只是她太過驚慌又走的匆忙,途徑轉角的時候,與另一匆匆奔出來的男人撞了個滿懷。
薛令微驚魂未定,跌坐在地上頭暈目眩,而那人已經過來攙扶她,薛令微率先便看到那柄繡春刀,定睛望去,竟是池臺。
“池、池大人?”
池臺將她攙扶起來,往街上左顧右盼了兩眼,似是在尋找什麼。
見追蹤的人已經消失,池臺便收回了目光,詢問:“姑娘這樣匆忙做什麼?”
“我、我……”薛令微驚惶未定,可是榮孃的事情她又不便跟池臺多說,只得說道:“剛才有人跟蹤我,我是急於擺脫,所以才衝撞到了池大人。”
“有人跟蹤你?”池臺往她身後瞥了兩眼。
幾句話的功夫,一隊錦衣衛的提綺已經跟了過來,朝池臺稟告:“大人,沒追到薛淑河。”
“她出不了京城。”池臺眸光犀利,“傳令下去,嚴加排查,明日之前,我定要將她抓回詔獄!”
提綺紛紛領命下去。
薛令微剛才聽到了池臺說的那個名字,薛淑河。
之前沈芸跟她說過,她還記得。
池臺問她:“跟蹤你的是什麼人?”
薛令微搖頭:“只知道是個男人。”
池臺聽罷,未多說別的,只道:“那我便先送你回去。”
薛令微稍稍安下心,有池臺相送,也不怕榮娘和那不知來歷的男人追上來。
二人腳步剛挪動,他們身後便響起一道清麗又帶些寡淡的嗓音:
“池指揮使大人。”
二人雙雙回頭。薛令微看到的便是一個戴著幕離的碧衣女子,在離他們約莫兩丈遠的風口裡站著。
池臺目光一凜:“薛淑河!”
薛淑河冷笑:“真想問你到底有沒有意思,把我困在京城數日,卻抓不到我,很著急吧?這樣僵持下去根本沒有什麼意思,不如退一步,就罷手了又能如何?”
“不可能!”池臺冷冷回應,毫無商量的餘地。
薛淑河故意嘆了一口氣:“你們這些人可真是會過河拆橋啊,當初是誰先來求我的?若是沒有我,你們的皇上能順利的坐穩他的皇位?”
池臺握緊手裡的繡春刀,道:“可你也是為了你的私心。抓你,不是過河拆橋,而是因為你真正效忠的人——”
話音未落,池臺便已經拔刀衝向薛淑河。以前薛令微就知道池臺算得上是個中高手。不過薛淑河雖然身形偏於瘦小,可幾招下來,身手比池臺根本差不到哪裡去,那一把倭刀更是使的靈活敏捷。
兵刃相撞的聲音清晰的迴盪在這狹窄的過道,繡春刀與倭刀在兩旁的壁上留下好幾處深深的劃痕,二人每一刀都是直逼著對方的命脈刺去,卻又在一寸之時被對方的刀擋開。
薛令微從未見過身手如此厲害的女子!
沈芸曾跟她說過,薛淑河是幕府的武士,若是見到她要繞道走……可是,她為什麼要繞道走?她根本不認識這個薛淑河。
薛淑河與池臺的交手中似是發現了他下路的攻防空白處,於是轉守為攻,朝他腰腹刺去。
池臺眸中精光一現,引狼入甕,正合他意!
當薛淑河反應過來是他的圈套時已經來不及,繡春刀已經朝她頭上砍去。
薛淑河趕忙收刀抵擋後退,池臺的繡春刀也只是劈開了她的幕離。
薛令微在那瞬間看清了薛淑河的容貌。
薛淑河算不上絕頂的美人,身形也偏於瘦小,眉目清冷,隱隱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傲,額前一簇齊劉海覆蓋下,有銅錢大小粉色的印記,像是什麼疤留下來的。
但她的氣場,卻不容薛令微忽視。
“池臺,剛才你那一刀可並未盡全力啊,你總這樣追著我不放,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池臺神色波瀾不驚:“身負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