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微揉著發疼的手腕,心虛的不敢看榮娘。
榮娘面色明顯不悅; 她仔細的瞧著薛令微,徐徐質問:“郡主可別告訴我; 你已經投靠趙珒了。”
“我沒有。”
“沒有?要是沒有; 郡主這兩個月; 怎麼一回都沒去過茶樓呢?若是沒有,方才郡主見了我,怎麼想要跑呢?”
“你一上來就抓著我,難道還不許我跑麼?”
榮娘冷哼,目光凜冽:“少強詞奪理!”
以前跟著榮娘學跳舞的時候; 榮娘雖然嚴厲; 卻沒有像今日這般的冷; 看她像是看個敵人。
“安陽郡主; 你若是真的背叛聖上,你可知是什麼後果?”
薛令微面色僵硬:“難道你們還要殺了我嗎?”
榮娘冷笑一聲,“倘若是郡主真的與那太監一頭跟皇上為敵,就想想你母親的下場。”
被這樣威脅,薛令微也不甘忍著:“你們可別忘了,是你們騙我回來的; 你們明明知道趙珒曾經是我公主府的奴隸,卻還要把我往他身邊推,他對我知根知底我又能在他身邊耍的了什麼城府?還有,你們這些人不是最怕我記著我母親的事情麼?如今榮娘你卻提醒我要記得,你們一方面謹防我會成為我的母親,另一方便卻又要讓我成為我的母親,你們好生糾結啊,我真是不明白你們了!”
榮娘面色鐵青。
“我如今只是一個庶人,你們要殺就殺,何須每次都跟我說那麼多的廢話?你回去告訴皇上,是他有隱瞞在先,你們吩咐的一切事情,我一件都做不到!”
“你!”榮娘被激怒了,怒視薛令微:“你若是沒有這點價值,真當自己還能活到現在?雖然當年長公主府被誅你因提前嫁人而逃過一劫,可皇上若是想殺一個已經成為了庶人的郡主,不過就是碾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薛令微看到榮孃的袖下已經露出一截刀柄,她穩了穩心神,鎮定說道:“倘若你們在福州的時候就殺了我那自然無人過問,可現在你們覺得還一樣嗎?你們當初騙我回到趙珒身邊不就是看中我跟他之間的主僕情誼?你們還不知道我跟趙珒之間的感情究竟有多好吧?我母親都不知道我跟趙珒曾經近如親人,若是你們殺了我,趙珒絕對不會罷休,他對權力把控的野心也只會增不會減。”
榮娘雖然確有殺她的意思,但並不會真的輕易就殺了她。
“你說你做不來這些陰謀,可如今你卻又如此透徹,郡主,你這是在給我裝糊塗啊。”榮娘別有深意的笑了一笑,語氣突然變得詭異起來:“我確實不能對郡主動手,畢竟皇上不曾真的下過殺你的旨意。可郡主如此不乖,又有投靠那閹臣的嫌疑,所以,榮娘不得不給郡主一點教訓,讓郡主好好長點記性。”
話音剛落,榮娘袖子裡的那把刀就已經徹底亮了出來,一道寒芒映在薛令微愕然的眼裡,隨著榮孃的逼近,薛令微步步後退,可身後是個死衚衕口,她根本退無可退。
“榮娘,你幹什麼?”
“雖不能傷及郡主的性命,但削去郡主的一截指頭還是可行的。郡主以前嬌生慣養,不知民間疾苦疼痛,榮娘這就讓郡主好好靜靜心。”
薛令微沒想到榮娘竟然會想到要剁她的手指讓她長那勞什子的記性,她萬分驚慌的躲著榮娘抓著她胳膊手,連呼救命。
薛令微雖然身手不及榮娘,但力氣還是有一把的。榮娘沒了耐心,僵冷著臉:“郡主再掙扎,我便在郡主臉上劃一刀!郡主是要這臉蛋還是要手指?沒了這副容貌,郡主可就真的是個廢人了。”
“榮娘!你竟敢這樣對我!你傷了我就不怕我去皇上那裡告你一狀嗎?!”
以前薛令微只道榮娘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卻沒有想到她做起事來會如此的不留情面和狠心。
“你太看的起自己了!皇上怎會為了一個被廢的郡主,而對他的救命恩人做什麼?郡主若是乖一些,何須要受此痛苦?這一切,你還是去怨你的母親吧!若不是她,哪有今日這些事情?”
榮娘說著已經抓住了薛令微的左手手腕。薛令微掙脫不開,眼睜睜看著榮娘手起,她下意識抬起右手擋住眼睛,驚叫出聲。
榮娘剛要砍下薛令微的小拇指,卻覺手背一麻一痛,手掌力道不由自主一鬆,刀便落在她腳邊。
榮娘定睛一看,竟是一隻飛刀嵌入了她的手背。
薛令微睜開眼便看到榮娘身後襲來一道墨綠色的人影,那人戴著斗笠,看不清臉。長劍出鞘刺向榮娘,榮娘察覺,側身躲閃,轉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