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鄢懋卿滿心的苦水,可是他也清楚,沒有銀子,就會惹來嘉靖的憤怒,他的烏紗帽就不保了。
“王大人,無論如何,你要讓我向陛下交差,我要是交不了差,你怕是也要完蛋!”
面對鄢懋卿的咄咄逼人,王履太是有苦難言,他計劃很好,拿出五百萬兩銀子,把鹽價重新抬起來,有個一兩年的時間,損失的就能補回來,還能大賺一票。
可哪裡知曉,市面上的鹽怎麼也買不光,他還有其他幾家,已經砸進去上千萬兩,還是沒有把鹽價提起來,反正鹽價一直在一分二左右晃盪,比最初的時候,還要低不少。遲遲賺不到錢,還不停砸銀子,誰也受不了!
“鄢大人,小的以為當務之急,還是要把灶戶都管好了,市面上的鹽層出不窮,到底是從何而來?鹽運司就沒有一點譜兒?”
鄢懋卿把臉一沉,怒道:“怎麼,你以為我放水不成?”
“不敢不敢!”王履太淡淡說道:“小的只是覺得百思不解啊!”
“唉!”鄢懋卿重重嘆了口氣,“王大人,也不瞞你,我敢說一定是唐毅在背後搗鬼。”
“那您怎麼不彈劾他?”王履太都把唐毅恨透了。
鄢懋卿一臉的鄙夷,心說我要是能彈劾倒唐毅,還用得著你說嗎!
他也真是想不明白,唐毅手下的人馬一點動靜沒有,唐毅都上了兩次書,請求回京,結果被徐階給攔住了。這之後唐毅就閉門不出,彷彿什麼事情都和他沒關係。
真是奇了怪了,他真有神鬼莫測的手段,能變出食鹽來?
鄢懋卿甩了甩頭,“王大人,無論如何,年關你都要讓我過去,否則我被趕回了京城,沒人盯著唐毅,遇到了什麼倒黴事,可沒人幫你!”
“你也沒幫上我什麼!”王履太暗自腹誹,也只是牢騷而已,他心裡清楚,有鄢懋卿在,至少有一層保護,要是沒了他,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了。
“成,小的可以幫鄢大人,不過也請鄢大人信守承諾,把鹽的來源堵死!”
“放心吧,本官說到做到!”鄢懋卿拍著胸膛保證。
王履太手上也沒有那麼多現銀,他只能找了七家鹽商,一同借款五百萬兩銀子,送到了鄢懋卿手裡。
不是說只要二百萬兩嗎?
人家鄢懋卿也不是三好學生,怎麼能白乾,再說了,還有乾爹和嚴世藩呢!
五百萬兩,加上之前搜刮的,鄢懋卿把銀子分成了三部分,裝成大船,一艘走海路進京,送到宮中,另外兩艘船,一艘送到了豐城鄢懋卿的家,一艘送到了分宜嚴嵩的家。
鄢懋卿琢磨著,有了這二百萬兩,嘉靖的胃口至少能滿足一下了!等今天過去,他一定想辦法,把唐毅趕走,獨霸兩淮,他就可勁兒折騰,不折騰出一千萬兩,絕不把手!
鄢懋卿信心滿滿,以為著銀子送到了京城,哪怕得不到賞賜,也不會捱罵,順利過關是肯定的。
……
哪知道就在銀子送進京城的時候,有一批鹽運司的賬目在錦衣衛的押解之下,也送到了京城。
玉熙宮中,整整一夜,充斥著算盤珠的聲音,嘉靖徹夜未眠,老總管麥福也不敢睡覺,只能忍著,熬得眼圈通紅,就跟兔子似的。好在上了年紀,覺少,要不然非把他熬死不可。
嘉靖斜靠在雲床上面,一雙狹長的眸子,不停閃爍,整整兩個時辰,嘉靖從來都沒有動過。他心中充滿了怒火,整個人都彷彿要爆炸了一般。
“算出來了?”
“回皇爺,算出來了!”麥福急忙將清單送了上來,又回手捧來一盞燈,好讓嘉靖看得更清楚,實際上字已經夠大了,嘉靖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半個月事前,南京都察院的御史林潤上了一道奏疏,他沒有彈劾任何人,而是建議嘉靖,參考織造局的模式,徵收鹽稅,定能國庫充盈。
什麼是織造局的模式呢?
原來這些年海貿越發繁榮,沾上了皇家氣息,織造局出來的東西價值連城。
江南織造局就吸納了不少織戶掛在織造局的名下,織出來的東西像織造局繳納一筆銀子,然後就能打著織造局的旗號,行銷天下……
林潤提議,鹽稅為何不能從灶戶下手,生產多少食鹽,就繳納多少稅負,而後灶戶如何出售食鹽,商人有如何運輸銷售,朝廷就可以不管了。
林潤的建議打動了嘉靖,灶戶比起商人,他們在海邊有家有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每天煮海為鹽,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