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確實欠妥。“皇后娘娘見諒,臣妾只是覺得,皇上要寵愛誰並非臣妾能左右的。何況與趙昭華也不是很熟,只是她熟悉鮮欽,送過去正好能陪伴皇上,可能這也是皇上的思量吧。至於皇后娘娘說的,溪夫人因為臣妾而死,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溪夫人是自己作孽,自己承受,不是都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麼。她做錯事是為了危害臣妾,付出性命代價也是她自己的選擇,臣妾自問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娘娘您說她因臣妾而死,臣妾不敢苟同。”
這番話,像是刺一樣,紮在宛心的心裡。騰芽說的是溪夫人,可是和她母親父親又有什麼區別。明明都是被她連累,可是人家拍拍手,裝的那麼無辜,就能撇清楚所有的干係了。“你說與你無關,可若不是因為你,事情根本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騰妃,自古以來,獨攬聖寵都不是什麼好事情。滿招損的道理想必你也明白。”
“皇后娘娘這話臣妾的確明白。”騰芽溫眸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淺淺的:“只是臣妾明白與否,也改變不了皇上的決定。如今,臣妾懷著孩子,也不作他想,只要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就好。其餘的事情,自然全憑皇后娘娘做主。”
宛心看著她雲淡風輕的樣子,險些就忍不住心裡的怒火。
雪桃自然看出了皇后的心思,連忙端著熱茶上前,恭敬道:“娘娘,您的茶涼了,奴婢給您換一盞熱茶吧。”
“好。”宛心稍微緩了口氣,皺眉道:“本宮能為你做什麼主,你好好安胎就是了。”
“多謝皇后娘娘關懷,如若娘娘沒有別的吩咐,那臣妾就先告退了。”騰芽起身行禮,就著黃桃的手昂首走出去。她轉身的那個姿勢特別漂亮,帶著些許的驕傲。
宛心看在眼底,真恨不得好好教訓教訓她。
待到雪桃送了騰妃上馬車,返回來的時候,看見皇后打碎了茶盞,滿臉的憤怒。“娘娘,您何苦跟她置氣呢。”
“我倒是不想和她置氣,可她偏偏就是故意氣我。”宛心咬牙切齒的說:“不就是懷著皇上的孩子麼?誰還沒懷過孩子,居然敢這麼跟本宮說話,顯然是沒把本宮放在眼裡。她這是還沒生下皇子呢,若真的一索得男,往後豈不是每日本宮都要活在她的風光下,時時刻刻受她的氣。”
“娘娘……”雪桃心生一計:“既然宮裡有人以鬧鬼來做文章,咱們要不要湊個趣?反正這件事情最可疑的就是騰妃,一旦她自己吃了這樣的虧,便是叫苦連天也不成了。倘若因此龍胎不適,或者有什麼閃失,那也是她自己的命,怪不得旁人。”
說到這裡,雪桃微微勾起了唇角:“只等著丁貴儀那邊送訊息過來,也就清楚了。”
“只是這件事恐怕得讓精明的人動手……”宛心微微蹙眉。
“讓奴婢來。”雪桃的臉色微微一沉:“奴婢親自去。”
宛心不由得心動一下,隨即點頭:“好。你和碧桃原本就是本宮母親千挑萬選的婢子。你們伸手了得,在宮裡從來不曾暴露過。當年那麼危急的情況下,你們都能平安的護送本宮到盛世。如今,碧桃已經不在,本宮能用的也就只有你了。記住,不管是否成功,你自己都要謹慎小心。”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該不會失手的。”雪桃朝皇后行禮:“奴婢就去安排一下。”
“去吧。”宛心點頭。
這一日,宛心過得特別煎熬。直到傍晚,毛貴人才過來複命。
“怎麼樣?”宛心急切的問:“騰妃宮裡的人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那些跟著趙昭華一道出宮的也都核查了嗎?”
“回皇后娘娘的話,騰妃宮中的戍衛並沒有任何不妥,每個人都仔細核查了。案發當晚,所有的人都各司其職,沒有當職的人也都聚齊在一處歇息,可以互相作證。最奇怪的就是,他們好像有所準備一樣,拿出來的證據都天衣無縫,連宮中戍衛也能證明,這些人之中並沒有說謊的。”
宮中戍衛裡,有皇后的耳目,如若有人說謊,宛心一定會知道。
“料到了。”宛心皺眉道:“騰妃那麼謹慎,又主動提出來讓本宮去查,想必是什麼都做的滴水不漏。罷了,罷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和丁貴儀就好好回去歇著,明日再繼續查問宮中其餘的宮殿。既然要查,哪一處,哪一個人都不能落下。”
“是。”毛凝恭敬的行禮,慢慢的退了出去。她心裡也是有疑惑的,真的是騰妃身邊人做的,不可能絲毫沒有痕跡。到底騰妃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漓樂宮裡,還藏著見不得光的人?若真的如此,那就要設法搜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