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問,丁貴儀和毛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騰妃臉上。
“臣妾失察,還請皇后娘娘恕罪。”騰芽有些尷尬的笑了下:“昨晚上臣妾睡的很早,天剛擦黑,臣妾便就寢了。一覺睡到天亮,直到皇上讓人送了東西過來,冰玉才喚醒臣妾……”
她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只是充滿了好奇。
“臣妾斗膽請問皇后娘娘,昨晚碧波宮到底出什麼事情了?”騰芽凝眸看著宛心,眸子裡盪漾著清澈。
“鬧鬼。”宛心饒是一笑:“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影子忽然吹滅了所有的燈,把本宮推倒在地,打翻了房裡的擺設,可戍衛卻什麼異樣都沒覺察到。連毛貴人宮裡也是這般光景。騰妃一向聰慧,可能覺出這是怎麼回事嗎?究竟是鬧鬼……還是有些人希望本宮見鬼?”
騰芽蹙眉道:“臣妾從來不信鬼神之說,又或者沒有,還真不是臣妾能評定的。只是,若然不是鬼,那便是功夫極好的人才能做到來無影去無蹤,還被戍衛察覺。宮裡若有這樣身手的人,想必也盡在皇后娘娘您的掌控之中吧。如若不然,只管將可疑的人都帶來查探,也就能清楚。經過人手做的事情,自然會留下痕跡的。臣妾主張徹查此事。”
“可是隻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若是這麼大張旗鼓的去查,會不會鬧得宮裡人心惶惶?”宛心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就像看看騰妃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啟稟皇后娘娘,臣妾卻不是這麼看。”騰芽微微揚起下頜,蹙眉道:“在宮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管是誰,必然有目的。而這個目的才是最叫人不安的。到底是故意危及皇后娘娘鳳體安寧,還是在後宮裡放出什麼可怕的訛傳,又或者,只是在窺探宮中的一切,暗查佈防的情況……眼下就已經多生事端,攪得宮中不寧,倘若皇上回宮之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豈非是要責怪臣妾未能盡心為皇后娘娘分憂麼!所以,臣妾主張徹查,無論是哪個宮殿,無論是誰府中帶來的護衛,亦或者是宮中原本的戍衛,人人都要接受查問。比如昨晚出事的時候,每個人在什麼地方,可有旁人作證。”
說到這裡,騰芽微微喘了口氣,又道:“既然這主張是臣妾提出來,臣妾懇請皇后娘娘先搜查臣妾的宮中,查問臣妾身邊的戍衛,再逐一查下去。”
丁貴儀禁不住一笑:“要不怎麼說騰妃娘娘的心思最活呢。這一會的功夫,就想出了這麼好的辦法。果然是妙。”
她起身朝皇后拱手,道:“皇后娘娘,騰妃如今有孕在身,這麼繁瑣的事情恐怕是不適宜操勞。倒不如讓臣妾代勞,將皇宮裡裡外外搜查個遍,如此一來,就一定能發現那些人下手的痕跡。”
“也好。”宛心點頭:“丁貴儀,那你就好好查,按騰妃的要求,先從漓樂宮查起。毛貴人既然也是當事人,那就幫著丁貴儀一併去查,本宮希望這件事情儘快有訊息。”
“臣妾遵命。”丁貴儀與皇后對視一眼,眼裡略過得意。
“臣妾會盡力幫著貴儀查清此事。”毛貴人也是起身行禮。
宛心稍微放心了一些,道:“你們一大早就過來陪本宮說話,也是倦了,就先退下吧。只是騰妃且慢,本宮還有些體己話想要說說。”
“是。”騰芽欣然點頭。
“臣妾告退。“丁貴儀和毛貴人一併行了禮,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送趙昭華去鮮欽伴駕,真的是皇上的聖意嗎?”宛心有些急不可耐的問。
“皇后娘娘這麼問,莫非是有所疑慮?”騰芽不解的看著她。
宛心饒是一笑:“你與皇上相識之前,本宮就已經喜歡皇上。加之你沒有來鄰國的那兩年,一直是本宮陪伴在皇上身邊。本宮自問比你更瞭解皇上的心思。騰妃,你的伎倆能瞞得住本宮嗎?”
騰芽就著黃桃的手起身,蹙眉行禮:“臣妾不敢欺瞞皇后娘娘,讓趙昭華前往鮮欽的確是皇上的旨意。”
看著她面如平湖,絲毫沒有波瀾,宛心才勉強的笑了下:“可是本宮以為,皇上心裡就只有你一個而已。趙昭華自從入宮之後,皇上雖然去看過她數次,可卻從未留宿她的寢宮,更別說傳召她去九鑾宮侍寢。若是皇上心裡真的有這麼個人,怎麼可能棄之不理?莫不是你如今有孕在身,又怕宮裡會生出別的新寵,所以親自擇了個趙昭華送去皇上身邊,想用這份恩情來鉗制她聽你的話?你不要忘了,她畢竟是溪家的人,溪夫人確實是因你而死。”
“噗嗤。”騰芽沒憋住,一方面是因為皇后的眼界,永遠只在女人之間的恩寵上。另一方面則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