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開棺驗屍不就明白了。母妃薨逝才幾個月而已,屍體應該還沒有完全腐……”
腐爛的爛字,騰芽實在是說不出口。
“夠了。”皇帝不想再聽:“你出去。”
“父皇,仵作也可以查出在腹中被砸死的胎兒,和別人折斷了脖子的孩子有什麼不同!若女兒的話,有半個字是謊言,女兒情願一死。可若女兒說的都是真的,父皇難道要縱了殺害母妃的真兇嗎?這一回,皇祖母的傷勢,也同樣出自韋妃之手,難道父皇也要坐視不理?”騰芽哭的特別傷心:“求父皇,念在母妃生前,也是一心一意待您,哪怕只是熬了一碗竹絲雞湯的好,父皇也要為她伸冤啊。不能救讓她這樣不明不白的去,還讓女兒揹負著害死母親和幼帝的委屈。”
不知道是蘇荷的雞湯打動了皇帝,還是騰芽的眼淚觸動了皇帝,總之,騰芽說完這番話之後,他居然點頭了。
“父皇應允了!”騰芽禁不住激動起來。“父皇應允了!”
她捂著口鼻,淚落如雨,好半天才聲音艱澀的開口:”母妃,您聽見了嗎?父皇應允了!馬上就可以證明您的清白了。“
“德奐。”皇帝收拾了臉色,凝眸道:“著一對朕的羽林衛,帶上仵作,現下去妃陵,開棺驗屍。天黑之前,朕要知道蘇貴妃薨逝、皇長子夭折的真相。”
“諾。”德奐絲毫不敢耽擱,飛一般的退了下去。他知道這是後宮翻天覆地一戰。
韋妃一定是想趁著太后病重,重新奪權。而三公主居然在這時候說動了皇上。德奐的心也跟著激動起來,權勢再度傾倒,後宮又該是誰的天下?
“多謝父皇。”騰芽抹去了眼下的淚水。將那血跡斑斑的絹子從地上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摺好,揣在自己的懷裡。轉身走到一旁的銅盆邊,用冰涼的水洗淨了手。“天麻雞湯芽兒熬了好久,父皇若是喜歡就再喝一碗吧。就當是緬懷母妃在的日子……”
“好。”皇帝看著騰芽為他再盛了一碗湯,這一次他慢慢的喝,裡面有各種說不清的滋味。
宋盛急的像是被剪斷了尾巴的蠍子,拼了命的往華榮宮裡闖。礙事的宮人都被他推倒在地,那架勢十分嚇人。
純好正好端著韋妃不喜歡的糕點出去,他這麼一撞,整盤糕點都摔在地上,滿地碎片。
“怎麼了這是?”韋逸霜正在畫梅花圖,嚇得手一抖,朱墨就掉在了不應當的地方,毀了整幅圖。她蹙著眉頭,將那畫紙揉碎。“成日裡毛毛躁躁的,就沒個安生的時候。”
宋盛和純好顧不得撿碎片,連忙進房回話。
“娘娘,是宋盛不知道怎麼了,瘋了似的往裡闖。奴婢才會失手打翻了東西。”
宋盛急的滿臉通紅:“娘娘,這回可真的不安生了。”
“你說什麼呢!”韋逸霜嫌惡的瞪著他:“怎麼就不安生了?”
“皇上聽了三公主的唆使,讓德奐領著羽林衛帶著仵作,這時候已經出宮去了妃陵。說是要開棺檢驗蘇貴妃和小皇子的屍首呢!”
“什麼!”韋逸霜當即站了起來,許是動作過猛,這一站起來就覺得頭暈的不行,眼前一片漆黑。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純好想要過去扶一把。
可還沒來得及扶,韋逸霜一手按在硯臺裡,墨汁飛濺出來,弄髒了她的衣襟。
“娘娘,您沒事吧?您可千萬不要嚇唬奴婢啊。”純好一臉的急切,心裡卻在冷笑。這一天,終於要來了。
“娘娘,現在不是著急上火的時候。您趕緊拿個主意吧。事情可不能再拖延了。”宋盛總算還是清醒一些。“如若不然,奴才這就叫人去搶險趕到妃陵,一把火燒個乾淨算完。娘娘以為如何?”
“皇上讓人去查蘇荷的死因,就是已經疑心我了。即便是你燒了她的屍首又如何,也終究燒不去皇上的疑心。”韋逸霜手抖的厲害,坐穩了好半天,才總算是能勉強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這時候,無論如何得想辦法阻止皇上……怪只怪本宮沒有一早拔出那個賤丫頭!怎麼就偏偏信了蘇荷的話,以為她真的怨恨她自己的女兒,才會縱容著狼崽子苟延殘喘至今,反而咬到了本宮的咽喉。”
“阻止皇上……”宋盛連忙道:“娘娘,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兵臨城下,那皇上就顧不得後宮的瑣碎事。何況韋家掌握著大半的兵權,皇上用著韋家,自然就不能在這個時候和韋家生出什麼嫌隙來。只要皇上將此事置之不理,等韋家平復了鄰國,娘娘也就能有大把的時間與皇上修復這誤會。”
“不錯,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