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半。薛翀這才能從後面追上來,騎著馬奔到騰芽身邊。
“大殿下的手腕還真是厲害。”
凌北琭溫和一笑:“多謝三殿下讚譽。只是你我本來就同為皇子,殿下來殿下去的,聽著彆扭。不如你叫我北琭,我叫你薛翀,還顯得親厚些。要不我妹子忽然喊一聲殿下,都不知道是叫你還是叫我。”
“你妹子?”薛翀有些納悶。
“三公主不就是我妹子麼!”凌北琭溫和笑道:“也是你妹子。”
“胡扯什麼呢。”薛翀一臉的不高興:“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騰芽聽見兩個人嗡嗡就覺得難受,她實在太累了。現在薛翀在身邊,她也能安心一點。意志稍微鬆懈,整個人就被濃重的睏意吞噬。她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沒了生意。
“騰芽……”薛翀嫌棄的不行,她怎麼這樣沒心沒肺的,居然在別人懷裡就這麼睡著了?
“噓!”凌北琭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她好好睡吧。這一路,她可是累壞了。”
她的防備心很重,凌北琭不是沒感覺到。他自己原本也是這樣的人,遇到騰芽也算是覓到知音了。只是除了美貌和頭腦,他也並沒覺出她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地方,能叫凌燁辰對她那麼上心。
又走了半柱香的時間,總算是到了一處宅子。
“歡迎兩位來府中做客。”凌北琭下了馬,薛翀趕緊從他的馬背上把騰芽抱下來。
這時候的騰芽,就像軟軟的小白兔一樣。渾身沒有力氣,且睡得特別沉。
先前在城門口等她的女人追上來。
女人二話不說下了馬,兀自走到他身邊解開了他的披風。“殿下外頭風涼,咱們進府吧。”
說話的同時,女人轉身將披風交給了身邊的小廝。取了一件大氅給他重新披上。
隨後走著的這一路,女人不是殷勤的從下人手裡拿過溫熱的綿巾給他擦汗,就是熱絡的遞上潤喉的熱茶,為他解渴。總之無微不至,又賢惠又溫柔。
薛翀都看的愣住了。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福澤的男人,簡直不可思議。
然而凌北琭卻好像沒有什麼反應,表情麻木。
“你去安排兩間客房,讓三殿下和三公主住下。再找人仔細伺候著。”凌北琭對那女人說話的態度,完全是居高臨下的吩咐。
“諾。”女人依舊笑臉相迎,絲毫沒有半點不悅。
“太晚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不遲。”凌北琭朝薛翀拱手:“酒菜等下回送你房裡,其餘的事情也會有人安排,你可以好好享用早點睡。”
“多謝。”薛翀跟著小廝到了廂房,首先就是把騰芽安頓好。
騰芽睡得很香,一點都不擔心別人會對她不利。薛翀覺得,直接把她扔地上睡,她都不知道。“殿下,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告辭了。”女人溫婉的頷首。
“多謝。”薛翀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能是稍稍點頭權當是感謝。
剛把騰芽安頓好,數十個丫頭就走了進來。點燈的,打水的,捧花的,偌大的廂房瞬間就被填滿了人。
“你們做什麼?”薛翀不由得納悶。
“回殿下的話,我們是來為三公主沐浴更衣的。”其中一個丫頭笑著說完,便朝他行禮。“殿下的廂房在對面,也已經準備好了沐浴的香湯。還請殿下回房寬衣。”
“可是她還睡著。”薛翀不禁擔憂:“你們會把她弄醒的。”
“奴婢不敢驚動三公主,殿下放心。奴婢們一定會小心伺候。”她又一次行禮。
薛翀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退了出去。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好像特別奇怪。整個大皇子府的人都怪怪的。好像說話辦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矩。從凌北琭、士兵、那不知道名的女人到這些丫婢,好像個個都有個框子一樣,規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就像這沐浴更衣,明天睡醒了再沐浴,又不會怎麼樣。為什麼非得這時候進行?
沒想到的事,他的房裡卻沒有這麼多人伺候。只有個水靈靈的丫頭正往那沐浴的香湯裡撒花瓣。
“不必了。”薛翀阻攔到:“花花草草的只有女人才喜歡。有熱水便可。”
“是。”婢子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走過來為他寬衣。
“我自己來。”薛翀有些不習慣:“你可以出去了。”
“殿下,奴婢是奉命伺候您沐浴的。倘若就這麼出去了,大殿下會責備的。”丫頭興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