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綺織的略微厚實,即便是在冬日裡都能用。”
“貴妃娘娘喜歡菱紋綺織造司的奴才怎麼會不知道呢。”純好臉上顯出得意:“外頭那些織造辦的奴才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呀,還不得挖空了心思博娘娘您高興。您這一笑,整個朝野內外都跟春天來了似的。”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會耍貧嘴了?”韋逸霜眼中的得意更深一些。“難為他們這麼會辦事。本宮自然有賞。”
“能為娘娘辦事是他們的福分。何況娘娘一向待會辦事的奴才極好。”純好拿著一塊料子,給韋逸霜比劃了一下。“娘娘,奴婢覺得這塊料子做成迤地的長裙,穿在娘娘身上一定好看。”
韋逸霜滿意頷首:“那就讓裁縫量好尺寸,製成新衣。再叫繡娘繡上好看的牡丹花。”
“諾。”純好轉過身去,剛把料子遞到裁縫手裡,就看見殿門外一行人匆匆而來。“娘娘,您瞧,外頭是誰來了?”
韋逸霜順勢往外看了一眼,有些狐疑:“不似皇上的人。”
轉念她不禁惱道:“那些奴才是怎麼回事,有人進了華榮宮,竟然不通傳!”
還是純好眼尖,往前走了兩步看真亮了才道:“貴妃娘娘,是皇太后!”
“太后?”韋逸霜不信,兀自走到殿門時,太后已經來到殿外。
“臣妾拜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韋逸霜連忙行禮:“臣妾不知道太后今日回宮,未曾準備,還望太后恕罪。”
太后壓根沒看她的臉,自顧自的邁進了殿中。
韋逸霜心裡不舒坦,但終究沒表現出來。她起身隨在太后身後,邊走上近前邊對殿內的宮人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趕緊退下。擾了太后的清淨,你們吃罪不起!”
“韋妃好大的氣魄啊!”太后坐穩,冷蔑的看著她。
妙嫦少不得從旁提醒一句:“太后有所不知,皇上冊封韋妃為貴妃了。”
“是麼。”太后饒有興致的與她對視一眼:“韋貴妃,你倒是爬的很快啊。”
韋逸霜強撐著擠出微笑,語氣淡淡:“太后潛心清修,自然無暇顧及臣妾這點小事。無論臣妾是妃,還是貴妃,只要能侍奉在皇上與太后身側,都是臣妾的福分。”
“嘴巴也比從前甜多了。難怪皇上越來越喜歡你。”太后虛目打量著面前的韋逸霜,不禁瞧見放在一旁的菱紋綺。“還真是同人不同命,方才九重殿才按吩咐送了白綾過去,你這裡倒好,這麼多時興樣的菱紋綺。可惜宓夫人到死也不曾見過這麼好的東西。”
“太后是說……”韋逸霜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宓夫人已經……這怎麼可能?早晨宓夫人不是才送二公主上了花轎麼!好好的,怎麼會……”
太后看著她,並沒做聲。
實際上,韋逸霜知道皇帝容不下宓夫人。
從她安排人抓到那個刺客開始,她就比誰都清楚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只是在太后面前做做樣子是必然的。不然怎麼能堵住這個老婆子的嘴。
“二公主出嫁,韋貴妃可有去送一送?”太后故意問了這麼一句。
“回太后的話,皇上的意思,是嫌去送的人多,也太鬧騰。原本九重殿就算不得大。宓夫人又心疼二公主,準備了好些嫁妝。光是送親的奴才都足足一兩百。哪裡還容得妃嬪們前去相送。只等著二公主回門省親,再好好的說說話也不遲。”韋逸霜先是一臉的喜色,可話說到這裡,眼底忽然泛起了淚光:“可是怎麼宓夫人就這麼去了呢!若是二公主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不得不說,韋逸霜還是很聰明的。言談舉止,叫人挑不出錯來。
縱然太后細心留神,也沒能覺出不妥的地方。
“世事無常。”太后不鹹不淡道:“宓夫人是這樣,蘇貴妃也是這樣。就連那可憐的皇長子也沒能躲過一劫。哼,哀家是真的看不明白了。怎的哀家離宮不足一年的光景,這後宮就翻天覆地,什麼都不一樣了?韋妃,你說這到底是天意還是認為?”
明知道皇帝已經冊封她為貴妃,可太后還是稱她韋妃,心裡一股火拱上來。韋逸霜饒是一笑,語氣透著涼意:“世事無常,今日不知明日事,誰又能看的那麼遠那麼透徹呢。若蘇貴妃早知道會如此,說不定請御醫早點想法子,皇長子興許就不會死。又或者,騰芽那個不懂事丫頭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她乾脆別去接。樹也不是很高,頂多摔斷胳膊摔折腿的,不足以致命。這可倒好,女兒是沒事了,卻搭上自己和兒子的命,划算嗎?”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