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那邊的院子歇息了。屋子裡只有姑侄二人。
“我上次不是您說過高河回來了。”
“官府下令高老大一家遷走,他們未經官府允許是不能回咱們村的。”
許南面色複雜,“您說的是。原來高老大一家人遷過去沒多久,高老大就得了瘋病,見人就咬,把高河的娘、弟弟、妹妹也咬了,還咬了幾個村民。村子裡人的罰了高老大銀錢,將他們一家趕出村。”
許淼淼心一怵。
許南仍在自顧自的道:“高老大夫妻、高河的弟弟妹妹在回咱們村的路上就死了。高河連埋他們的銀錢都沒有,只能棄屍荒野。高河自己就這麼一路討飯討到咱們村。”
一下子四條人命沒了。許淼淼手腳有些冰涼。
許南見許淼淼臉上一下子沒了血色,問道:“姑,你是不是害怕?”
“我不是害怕。”
“姑,你別不好意思說出來。你的臉都白了。”許南自責道:“我該死,不該晚上說這些事嚇你。”
許淼淼狠狠瞪了許南一眼,只有這樣才會讓他認為她不怕,語氣肯定的道:“高老大得的不是瘋病,而是狂犬病。”
許南自是相信許淼淼說的話,喃喃道:“原來是狂犬病。”
許淼淼緩緩道:“旺財生前咬過他,犬齒上有狂犬病菌,潛伏期很長。高老大在咱們村時沒有發作,遷走之後發作,見人就咬,懼怕水,病發沒多久就會死亡。”
許南疑惑道:“姑,旺財也咬過高河,怎麼高河沒有得狂犬病?”
“高河的體質與高老大不同,狂犬病菌潛伏期長,可能十幾年後發作,不過也有可能一輩子沒事。”
許南擔憂道:“高大姑還想收留高河。可我覺得萬一高河病發,把王家人咬了怎麼辦?”
許淼淼問道:“大寶不想讓高大姑收留高河,所以跟高大姑吵架?”
許南攤開雙手,有些無奈的道:“高大姑瞞著大寶,每天給高河送吃食,被洋芋蛋發現了告訴大寶。大寶生氣高大姑把他當外人,也不想高河進家門。”
許淼淼面色微變,“大寶視高大姑為生母,對她很孝順。高大姑這事做的不地道,肯定傷了大寶的心。”
許南長嘆一聲,“是。大寶哭了。”
“高家與王家有仇,高河性子愚蠢易,若是進了王家,哪天被人挑唆,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高大姑怎麼能讓高河進王家?”許淼淼秀眉微蹙,“當日大寶成親,我是做為他的長輩受了他的磕頭禮。這件事,別人不好管,我得去管。”
許南在門外等候。許淼淼重新梳了頭跟許清林打了聲招呼,就帶著許南去了王家。
開門的是哭得眼睛紅腫的洋芋蛋,見到許淼淼像見到了親人一般,大聲叫道:“姑!”
許淼淼摸了摸洋芋蛋的腦袋,估計孩子在為告密而引起大哥與高大姑吵架的事自責愧疚,“三寶侄子,你是個好孩子,把高河的事情告訴你大哥是對的。”
洋芋蛋委屈的哭出聲來,許南拉著他往院子裡走。
高大姑沒想到許淼淼這麼晚了還親自過來,連忙抹了眼淚與王大寶夫妻出來相迎。
“事情的經過我都聽小南南說了。”許淼淼的環視王家三個大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大人兩個未成年。
高大姑滿面愁容。王大寶面色憔悴。劉喜兒淚流滿面。
王大寶聲音沙啞道:“姑,真是不好意思,這事還驚動你了。”
“你現在是家裡的主心骨,你可不能把身體氣壞了。”許淼淼瞟了高大姑一眼,希望她能明白這個家是誰在支撐著。
劉喜兒望著王大寶的目光裡帶著愧疚。
高大姑哭道:“他姑,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我大哥一家就剩下高河了,我不能看著他再沒了。”
許淼淼見許南要開口,瞪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道:“你不是已經被高家趕出來了嗎?”
高大姑急道:“可是我到底是高家的女兒。”
許淼淼仍是不急不慢的道:“高家的女兒不止你一個。”
劉喜兒忍不住道:“姑,高河去鎮裡找我姨,被我姨用棍子打出來了。”這樣一句話就表明了她的態度。
許淼淼朝劉喜兒微微點頭,“他姑,我要是你,不會像你妹那樣做的那麼絕,但也不會像你一樣引狼入室,把好生生的小家給毀了。”
高大姑淚眼朦朧,問道:“那我該怎麼做?”
“高河今年十三歲,跟大寶侄子一樣大。你看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