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朕也還記得清楚呢!”
楊太后慈祥一笑,輕嘆一聲,頗有感觸的說道:“十六年前陛下才剛登基不久,誰曾想到天降雪災,壓毀房屋無數,更是不知道凍死了多少的百姓。
好在雲曦是個有福氣的,一出生便天降祥瑞,驟雪忽停,也免去了我夏國百姓的禍患!”
眾人紛紛點頭,那年的雪災實在是可怕,若不是驟雪忽停,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禍亂呢!
“母后說的是,可是當年朕剛登基,尚有許多事情不甚瞭解,多虧了母后為朕分憂,尚書府更是去各地安撫流民,這般才不至引發暴亂。”
“陛下,這是哪裡的話!尚書府為陛下分憂是應該的,哀家哪懂什麼朝政,不過是在做所有母親都會做的事而已!”楊太后謙和的說道,慈愛又溫柔。
夏帝心生動容,想到那些年他和楊太后相依為命,楊太后屢屢幫他化解危機,為他籌謀大事,念及此處夏帝心生了一絲愧疚,神色也柔和了許多。
賢妃冷眼看著,夏帝果然是個耳朵軟的,楊太后三言兩語就讓他忘了麗貴妃一事,還好自己早有準備!
正是一片其樂融融之際,京兆尹張文修卻是冷哼一聲,徑自開口道:“只怕當年之事人為要比天意更多……”
夏帝不悅,瞪了張文修一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文修是先帝的老臣,京兆尹因為要與長安權貴打交道一般多為圓滑,可這個張文修卻是個例外,只要有案子,哪怕對方是王爺,他也會查個清楚!
張文修掃了雲曦一眼,緩緩起身走到殿中,跪拜說道:“陛下,臣昨日救了一個被追殺之人,本以為不過是仇家索命,卻不料竟是牽扯出了一樁驚天秘聞!”
夏帝更為不悅,最近宮中本就事多,這張文修又跑出來惹事,“既然這般隱秘,你昨日怎麼不來見朕!”
這倒是有些委屈張文修了,那人醒過來就已經入夜了,他問清真相之後也曾請求面聖,卻是被夏帝拒絕了。
宋公公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道:“陛下,昨日張大人要面聖的時候,陛下已經歇息了!”
夏帝這才恍然記起,便也不再追責,只開口道:“你說的那秘聞又是怎麼回事?”
張文修神色肅然,開口道:“陛下,微臣所救之人是個出家之人,而且還是佛光寺的僧人!”
“佛光寺?”
眾人驚詫,有人疑惑問道:“佛光寺的僧人怎麼會有仇家呢?”
張文修冷哼一聲,看著雲曦的眼神更是不善,“不是私仇,而是為了殺人滅口!”
☆、第一百八十六章 黃雀在後
雲曦與那張文修的目光遠遠對上,張文修長著一把花白的絡腮鬍,一雙眼睛微微上挑,閃著寒光,長得便是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
定國公眼神微眯,心裡已經想出了無數的可能,佛光寺與雲曦關係匪淺,難道又是有人來針對雲曦?
可是這次他們沒有得到任何訊息,也沒有辦法像往常一樣給配合雲曦……
定國公面上不露分毫,心裡卻在分析利害,只用一雙精明的老眼盯著眼前的局勢。
“佛光寺是我夏國最重要的佛寺,竟有賊人敢痛下殺手,陛下定要揪出兇手給佛光寺一個交代啊!”楊太后正色說道。
夏帝也點了點頭,佛光寺信眾頗多,這件事的確要處理得當,“張文修,那你可知道是誰要殺人滅口?”
張文修面色不善,掃了雲曦一眼,開口說道:“買兇殺人的正是佛光寺主持——玄宏大師!”
一語落,殿內一片譁然,雲曦依然端坐,面色卻是有些凝重,楊太后和賢妃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兩人心思各異。
“這怎麼可能?玄宏大師是得道高僧,怎麼會買兇殺人!”
“就是啊,我可不信!”
玄宏大師的名望非常之高,眾人一時間自是難以接受,議論之聲紛擾不斷,張文修見此摸著鬍鬚說道:“是與不是我們一問便知!”
夏帝也心存猶疑,他心中對玄宏大師還是十分信服的,想當年各國曾共同舉辦過一次佛會,許多高僧皆參加了那次的佛法辯論,最後卻是年紀最輕的玄宏大師名登金鼎,可想其佛法造詣。
更是有一高僧曾言,玄宏大師是最接近佛祖之人,將來必會肉身化佛。
是以眾人如何會相信這般神聖之人竟會屠戮性命?
“陛下,微臣救下的那名僧人就在京兆府中,而且昨夜微臣便將玄宏大師請進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