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抽搐幾許,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過了半晌,才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陛下!”歐陽皇后尖著嗓子喊道,一雙哭的紅腫的眼迸發出了濃濃的恨意,“陛下!您要為我們的淮兒做主啊!
淮兒死得這般慘,我們一定不能放過殺害他的人,一定要讓他償命!”
歐陽皇后說的咬牙切齒,楚帝卻是漸漸從悲慼中清醒過來,眼神若有似無的看著殷太后。
一直沉默不語的殷太后冷冷開口道:“皇后是想要殺誰呢?”
“當然是那冷凌澈!就是他殺了我的淮兒!我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讓他給淮兒償命!”極度悲憤的歐陽皇后的已經不再畏懼殷太后,她紅著一雙眼睛,竟是敢狠狠的瞪著殷太后。
殷太后今日不欲指責歐陽皇后的失禮,做為母親,她可以諒解歐陽皇后的悲痛。
可她不僅只有楚帝一個兒子,也不僅只有冷凌淮一個孫子。
“陛下!您一定要殺了冷凌澈!一定要將他凌遲處死,絕對不能讓他死得痛快!
還有那個該死的雲曦!也要讓她給淮兒償命,不然我的淮兒定是死不瞑目!”
歐陽皇后幾近瘋癲,出口的話也越發的荒謬,殷太后的眸色越冷,看著歐陽皇后冷戾的開口道:“皇后是意思是讓錦安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為五皇子陪葬?”
“對!淮兒走到今日這步都是他們害的,他們能難道不該死嗎?”歐陽皇后咬緊牙關,狠狠說道。
若不是冷凌澈兩人一路緊逼,他的淮兒如何會被陛下貶到苦寒之地,他又如何會想不開去刺殺雲曦!
“哀家還從未聽過一個庶人死了,要堂堂王府世子賠罪的!”殷太后今日本不想多加斥責歐陽皇后,可她出口的話實在是越發的過分了!
“什麼庶人?我的淮兒是堂堂楚國皇子,是陛下的嫡子!”歐陽皇后站起身,居高臨下的逼視著殷太后,顯得咄咄逼人而又凶神惡煞。
“皇后不得無禮!”楚帝出言提醒道,雖然冷凌淮的死讓他也心痛不已,但是殷太后是他的母后,他看不得有人對她不敬。
“陛下!臣妾知道,你信任錦安王,顧念兄弟之情!可是那冷凌澈自小養在夏國,您顧念,他可未必!
否則他如何能下得了手殺人,生生要了我們淮兒的命啊!他還沒有娶王妃,他還那般年輕……”
歐陽皇后哭的傷心欲絕,楚帝也是心如刀絞,冷凌淮是他看著長大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他這心裡自然不好受。
還未等楚帝開口,殷太后便抬起了眼皮,不徐不疾的緩緩開口道:“哀家記得五皇子此時不應該遠在千里之外嗎?”
楚帝一怔,殷太后又繼續發問道:“哀家有幾個不解之處,其一便是本應遠在千里之外的五皇子此時卻出現在金陵。
其二便是,為何五皇子會刺殺錦安王府的女眷,被人當做刺客所殺?這其三嘛……”
殷太后冷冷的看了歐陽皇后一眼,目光凝冰冷冷說道:“其三便是皇后口口聲聲讓凌澈為他償命,哀家卻是想不出其中緣由。
難道只因為五皇子是皇后的子嗣,所以即便他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那冷凌澈如何與我的淮兒相比!我的淮兒是陛下的嫡子……”
殷太后不耐煩的打斷了發瘋一般的歐陽皇后,只冷冷笑道:“陛下是哀家的兒子,錦安王也是,凌淮是哀家的孫子,凌澈也一樣!
既然分不出親疏遠近,便要論是非對錯,哀家只問你,凌淮為何會出現在金陵?又為何要刺殺錦安王府的女眷?”
歐陽皇后全無往日的小心謹慎,她冷笑出聲,陰鷙的盯著殷太后,“分不出親疏遠近?太后說這句話時不覺得羞愧嗎?
在你的心裡,可還有陛下,可還有陛下的幾個孩子?你心裡只有錦安王,還有他那個該死的兒子!”
“放肆!你給朕住嘴!住嘴!”楚帝將桌案拍的“嗡嗡”作響,氣的一張臉漲的通紅,恨不得掐斷歐陽皇后的脖子。
“陛下,你也是這麼想哀家嗎?”殷太后抬頭看著楚帝,那一向強勢威嚴的鳳眸,此時卻溢滿了傷心和無奈。
“母后,您千萬別這麼說,兒子哪裡會這樣想?”見殷太后如此傷心,楚帝三步變成兩步,連忙走到了殷太后身邊,開口解釋道。
歐陽皇后卻是上前拉住了楚帝,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聲嘶力竭的喊道:“陛下!您看看淮兒啊!您看看他死的多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