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抿嘴角,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殷太后復又開口道:“說到底你還是沒把哀家當做親祖母,否則出了這種事情,你就應該第一時間來找哀家才對!”
“皇祖母……”雲曦急急開口,可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咬了咬唇。
“你呀就是要強慣了,對誰都不肯服軟,咱們女人家該強則強,要服軟時也得服軟,否則這一輩子多累啊!
哀家爭強好勝了一輩子,如今做了太后,卻是更不能露出任何的軟弱,可是回頭想想,女人這麼強硬又有什麼好處呢?”
殷太后目光稍有悲慼落寞,眼角的皺紋裡都滿是悲傷,讓雲曦和冷清落都覺得心中難過。
殷太后這一生都在爭,她看似尊榮顯耀,是楚國最尊貴的女子,但是這份尊貴之後的孤寂落寞又有誰看得到呢!
“皇祖母,雲曦知道了,以後雲曦不會再要強挺著了,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來找皇祖母的!”雲曦立刻開口說道,她不是把殷太后當做外人,只是想到殷太后年歲大了,不想太過勞煩她。
幾人正說著話,外面突然有人來傳,說是世子來了。
殷太后頓時便笑了,竟是還促狹的看了雲曦一眼,開口道:“你快隨著澈兒回去吧,不然澈兒還指不定如何埋怨哀家這個老太婆呢!”
雲曦羞赧一笑,冷清落見兩人都露出了笑意,才鬆了一口氣,跟著都笑道:“可不嘛!二嫂可是二哥的眼珠心肝,自是要好好護在身邊啊!”
“清落!你也促狹我!”雲曦伸手戳了戳冷清落的額頭,臉紅的宛若海棠一般。
冷凌澈進殿見眾人正在說笑,嘴角彎了彎,說了幾句話,殷太后便趕走了冷凌澈和雲曦,讓雲曦好生回去歇著。
待冷凌澈兩人走了,殷太后嘴角的笑才落了下來,臉色陰沉冷肅,看得冷清落縮了縮脖子,小聲的問道:“皇祖母,您怎麼了?”
殷太后冷冷的勾起了嘴角,笑得冷若冰霜,“錦安王府真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這宮裡也是一樣!”
冷清落砸了砸嘴,這些女人不是一直這樣嘛!
殷太后喚了金嬤嬤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兩句,金嬤嬤先是一怔,隨即連連點頭稱是,快步而出。
……
冷凌澈走的很慢,他牽著雲曦的手,兩人好似在愜意漫步一般。
兩人穿過御花園,看著花園中的繁花,冷凌澈才輕輕開口道:“今日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有受了委屈?”
雲曦搖搖頭,將今日的事情大概與冷凌澈說了一下,“其實也算不上委屈,只是覺得她們有些煩……”
冷凌澈揚唇笑了笑,伸手攬過雲曦,輕輕的握了握雲曦的肩膀,半晌才幽幽開口道:“既是如此,曦兒可願意隨我出去走走?”
“去哪?”雲曦歪頭問道,只以為冷凌澈是想帶她去郊外走走。
“潭州!”冷凌澈嘴角一挑,幽幽一笑,才垂眸淺笑的看著雲曦。
“潭州?好端端的為何要去潭州?”雲曦面露驚詫猶疑不解的看著冷凌澈。
冷凌澈清淡一笑,緩緩開口道:“潭州有高山溫泉,溫暖溼潤,最適合休養不過。
金陵乾燥,秋日到了,天氣也逐漸變冷,你又一向畏寒,出去遊玩些時日也好!”
雲曦知道冷凌澈有話沒說完,但想到現在還在宮裡,便也不再多問,直到上了馬車才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潭州前些日子降了暴雨,沖毀了堤壩,死傷了不少的百姓。
可是這堤壩卻是去年才剛剛建成的,而今年雖有兩場雨下得頗急,但相較往年也算不上什麼。
陛下懷疑有人貪墨了修建堤壩的銀子,便讓我去潭州查查!”
冷凌澈輕描淡寫的說道,雲曦卻是冷笑起來,“我看查案是一回事,也是在藉此拿你出氣!”
越是遠離皇城的地方,官官勾結便越是嚴重,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整治的?
“也不盡然!我雖是做了世子,但總歸未有功績,之前攻打夏國的宮勞自是也算在了周奎的身上。”
只不過那周奎一心想要他死,他卻是將計就計,了斷了周奎的性命。
雲曦白了他一眼,抿唇不語。
“如今我若是將此事做的漂亮,以後朝中自是無人敢在置喙。”雲曦知道有人對冷凌澈為世子頗為不滿,只言冷凌澈在外十年,未對楚國盡過一點心意。
可他們也不去想想,他在外十年做的事質子,難道不是在維護楚夏兩國的和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