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英國陸軍的規模早已今非昔比,且還伴隨著大量笨重的裝甲車輛;要想全部投送到法國戰場,即便是英國渡輪全力以赴,也絕非半月之內所能完成。如果我們現在就去襲擊他們的運兵船,並造成大量船隻沉沒的話,那麼投送手段和戰爭信心都遭到嚴重打擊的英國陸軍,還會將多少兵力投送到法國戰區?”
清英的聲音漸漸拔高,話語中也流露出了一絲冷冽的意味:“如果英國陸軍精銳盡屯於本土,那麼雖然我們可以在當前的對法戰爭中獲得更為輕鬆的勝利,但在未來的對英作戰中,卻無疑要面對極為棘手的問題。他們可以輕易集結起大量兵力來抵禦我軍的登陸,而在隔著一條海峽的情況下,我們的投送力量顯然不可能像在陸地上來得那麼有力。到那時,不知道要多付出多少德意志青年的生命,才能讓這個對歐洲流毒數百年的仇恨播種機得到它應有的懲戒!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要將英國遠征軍安然放過海峽了吧?”
魯登道夫面色肅然,滿含歉意地向清英深深鞠了一躬。相比於掣肘極多的跨海登陸,在大路上的戰鬥顯然更有利於德國陸軍盡情發揮自己的潛能;在這種情況下,將對方放過來再打無疑便是最好的選擇了。儘管英國在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人力枯竭的困境,但大量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和重灌備卻是在短時間內難以彌補的;只要己方能夠在法國戰場上一舉擊潰英國陸軍的精銳主力,那麼在日後登陸作戰中所受到的壓力無疑將會大大減輕。
清英冷冷哼了一聲,道:“英國人既然這麼想要來法國做客,那我們也就不必讓他們再回去了。等到從阿登山林中突破的中路叢集渡過馬斯河之後,從比利時建立起新基地的空軍戰機就將全面封鎖英吉利海峽,英國人想要撤回本土,就得先問問我們轟炸機下的炸彈是否答應!讓指揮右翼的布勞希奇將軍進一步在法國北部製造壓力,努力將聯軍的主力吸引到這一區域來,我們要把法國北部變成英國遠征軍的墳場,讓這支英國陸軍的菁華盡數在這裡被消滅。”
實際上,不用清英刻意下達指令,英法聯軍就被德國在比利時的順利行軍給深深震住了。由於比利時放棄以卵擊石式的抗爭,使得德國右翼軍隊的進展速度超出了聯軍的預期:截止到5月11日夜,他們便已深入比利時境內超過70公里,其先鋒偵查力量更是越過了布魯塞爾,直奔距離法國邊境只有60公里的阿洛斯特。面對這一嚴峻的形勢,聯軍總司令甘末林便再也不能坐視比利時落入德軍之手、使之能再度居高臨下的衝入法國境內了。儘管法軍的動員集結因為德國空軍的狂轟濫炸而被嚴重打亂,但基於上場戰爭的經驗,他們仍是在開戰前就將相當一部分主力部署在了這一區域;伴隨著甘末林的一聲令下,法國大軍也於11日夜間開始全面突入比利時國境。比利時守軍或被繳械、或乾脆投誠到了法軍一邊,這個處於夾縫當中的小國,在歐洲列強的鬥爭中再度成為了被殃及的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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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佯動與主攻
5月12日,德法兩軍的先遣隊在比利時境內爆發了第一場戰鬥。稍受碰觸之後的法軍主力隨即放緩了前進的步伐,並開始在自己所控制的土地上大量修築防禦工事。對於法軍官兵而言,這無疑是之前早就已經印刻在他們腦中、並應當得到實施的標準局面了。既然德國的先遣隊已經出現,那麼其數量龐大的主力大軍一定就在其身後的不遠處,而對付這些狂暴猛獸的最理想策略,就是透過堅固的防守來消耗它們的氣力!
上場大戰之初,法國曾創造性地推出了一種像玄學更多於軍事的“殊死進攻”理論,以求透過銳不可當的衝鋒陷陣來彌補他們在人力上與德國的先天差距。然而在德軍的機槍鐵絲網所構築的防禦陣地面前,僅憑一股血氣的法軍士兵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慘重損失:數以萬計的鮮活生命毫無意義地凋零死去,而法國也像是被抽乾了血的巨人一樣元氣大損,面對德國的步步緊逼甚至連招架之力都無法具備。待到戰爭結束時,法國有超過五十萬個家庭失去了他們的砥柱青年,而那些倒在進攻路程中計程車兵佔到了這其中的一半還多!
面對這痛徹骨髓的教訓,戰後法國的軍事理念便很快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防禦被奉為大兵團作戰的核心聖經,而曾經令全體法國軍民都如痴如醉的“殊死進攻”則被徹底拋進了垃圾堆。無論是運輸隊還是炊事兵、無論是通訊連還是衛生營,每一名法軍士兵手中都有一把小巧的工兵鏟,以便在臨戰之際能快速挖掘出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