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末林聞言聳然動容。當前的情況誠如魏剛所言,在自己的縱深處還有數個沒有上前線的坦克師,這些在戴高樂的大力支援下建立起來的機動部隊原本被認為是無用的奢侈品。沒想到現在竟然成為了自己手中能夠彌補天裂的唯一底牌。上場戰爭中,加利埃尼便是透過從巴黎城中的側翼猛擊挫敗了德軍右翼那勢不可擋的攻勢,最終將如同雪崩一般的戰線穩定了下來。而在今天,手中擁有預備隊的自己,也完全具備達成這一戰場目的的機會!
眼見甘末林投來期待的目光,英國遠征軍司令戈特忍不住心中暗罵。由於部署位置的原因,當前法軍的4個陣容完整的坦克師中只有2個能就近投入戰鬥;而為這支裝甲部隊提供步兵掩護的任務,自然也就落在了陸續開赴前線的自家軍隊身上了。由於擔心法國人會抵擋不住德奧聯軍的攻擊,英國陸軍在開戰伊始就是精銳盡出:剛才被魏剛提及的那兩支部隊中,無論是由奧金萊克指揮的第6步兵師。還是斯利姆所提領的第10裝甲旅,都堪稱是英國陸軍的驕傲。自己原本還準備讓他們多養精蓄銳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臨戰了!
“不列顛計程車兵將伴隨法蘭西勇士一同出擊。”戈特微一咬牙,終是開口答應道。反正自己的任務就是和法國人並肩作戰,頂上一線也是使命所然;更何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法國戰場的局勢崩潰,對英國而言也同樣是災難性的局面。相比於上次戰爭中的情形,當前的局面也容不得自己再有任何的猶豫逡巡!
5月17日夜,當德國工兵還在探照燈的照明之下,艱難地在馬斯河上搭建浮橋之時,聯軍統帥部隨即下達了新的作戰指示。第71步兵師改增援為進攻,力求搶下幾個橋頭堡,阻礙對方的進一步渡河。儘管這一命令與法軍的防禦戰思想不符,但這顯然已經不重要了。半個小時後,接到命令的法國第4、5坦克師也開始行動起來,戰防營地中滿是匆匆跑動的人影;他們開始為自己的座駕進行加油、裝彈、檢修等諸多戰前準備,並在這些工作完成之後連夜開赴到指定地點。
次日清晨,德軍的裝甲部隊再度開始出擊。經過一夜連續不停的搶渡,古德里安的9個裝甲團已經有6個到達了馬斯河對岸;當萬能的空軍投下海量的柴油補給之後,這些鋼鐵巨獸便又得以咆哮著繼續上路了。古德里安下達了“向大海進軍”的命令,所有的裝甲部隊向西北全面挺進,直至耗盡最後一滴燃油。德軍裝甲兵雖然只休息了寥寥幾個小時,但他們卻都精神充沛,戰意十足。昨天那場酣暢淋漓的強渡馬斯河之役大大鼓舞了他們的信心,德國空軍那宛若神靈一般主宰戰區的情形更是讓他們變得無所畏懼;即便是沒有步兵的掩護,他們也敢放心大膽的敞開馬力飆車了。更何況,身為一軍之尊的古德里安也在裝甲指揮車上與他們同行,既然長官都敢乘坐近乎裸奔的敞篷車深入敵軍腹地,位於坦克厚重鋼甲保護下的自己還有什麼疑慮?
德軍的坦克剛往北開出不久,迎面便撞上了法軍前來進攻的第71步兵師。憑藉著德國空軍的絕對優勢,意圖奪回橋頭堡的法軍部隊再度在德軍的兵鋒面前遭受重大打擊:經過一日激戰,該部便有近兩千人死傷、失蹤、或被俘。法軍指揮官被迫下令後撤,將前進的道路再度向德國坦克讓開。在戰鬥當中,沒有建立起完備防禦工事的法國步兵,面對這一群不畏槍炮的鋼鐵洪流幾乎沒有任何的辦法,而那些在天空中呼嘯肆虐的德軍戰機,則更是帶來了攝人心魄的死亡威脅。為了維持己方士氣不至於崩潰,法國軍官們不得不向他們處於驚惶之中計程車兵宣稱:由於自家的飛機都塗了一層“特屬的材料”,使得它們在天空翱翔時很難被地面所觀察到。實際上,法國空軍的飛機早已從當前的主要戰區上空絕跡,面對德軍那幫如狼似虎的強力戰鬥機,空軍自上而下都失去了再度出擊的底氣。
德軍坦克隆隆開過原野,只留下一片混雜著烈火、屍體、和各種雜物的狼藉戰地。在5月18日一天,古德里安的部隊就在戰鬥中向西衝出了近60公里,直逼法國又一處重鎮伊爾松,這無疑是之前的戰爭中所絕不可能出現的情形。面對失魂落魄前來投降的法軍士兵,追求突破的古德里安甚至不予接納;他只是讓法國人將武器扔到坦克履帶之下後就自行離開,以免拖累己方的前進速率。而德軍坦克的行程優勢,也在近日的戰鬥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只要為外掛的副油箱加滿柴油,它們就能從色當一路開到英吉利海峽!
晨曦的微光碟機散了黑暗,白晝再度取代黑暗統治了西歐大地。德軍裝甲兵們從座駕中悠悠醒來,卻忽然發現一場夏雨已經不期而至;天空中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