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清英與呂夫交手的北部洛林戰場上,一名法軍師長竟然開槍自殺了。暫時代替師長之位的參謀長根本沒有獨掌一軍的經驗,在指揮命令上漏洞百出,致使德軍突擊叢集不費吹灰之力就突破了該師所在的防線。
除此之外。法軍之所以會蒙受遠超德軍的傷亡損失,他們的軍服著裝也是功不可沒。目前。所有的法軍步兵都還是1830年時期的穿戴:即藍色軍上裝、紅帽子、紅軍褲。1830年的步槍射程只有二百步,軍隊都在近距離交戰,根本用不著隱蔽,因此法國人這麼穿戴毫無問題;然而現在的步槍的有效射程都在八百米以上,法國人還穿這麼顯眼的服裝那不是找死麼?
在布林戰爭當中,軍服絢麗如同孔雀翎尾的英國兵,就被神出鬼沒的布林人打出了翔,他們無論身處何處都是布林人最好的標靶。因此在戰爭後期,嚐到了切膚之痛的英國人便把自己的軍裝換成了能與泥土融為一體的黃卡其軍服,其效果立竿見影,傷亡登時大幅下降。德國觀察員們將這一情況報回國內,因此德國軍服也從亮麗的普魯士海藍變成了不起眼的土灰色。而法國陸軍部長梅西米在巴爾幹戰爭時期曾到前線觀戰,看到保加利亞人因他們的軍裝顏色暗淡而獲益匪淺,也決心要讓法國兵穿得不那麼顯眼。
回國之後,梅西米提出一個方案,要把法國軍服改換成藍灰色或者是青灰色,然而這卻立即招來了一陣海嘯般的洶湧抗議聲。事關陸軍榮譽,法國人在換下紅軍褲這件事情上寸步不讓,就跟要他們使用重炮和機槍這種防禦性武器一樣。陸軍的威望看起來再一次岌岌可危了。陸軍的捍衛者們宣佈,給法國軍隊換上“不光彩的泥巴一樣顏色”的軍裝,那就實現了德雷菲斯分子和共濟會分子夢寐以求的願望。《巴黎回聲報》也撰文對此大加批駁,稱取消掉“一切鮮明的色彩,一切使士兵儀容生機勃勃的條件,都是違背法國人的愛美觀念和軍隊職能的”。一位名為艾迪安的前陸軍部長在議會意見聽取會上更是大聲疾呼:“取消紅褲子?那絕對不行,紅褲子便是法蘭西!”
在法國舉國一致的毫不動搖的反對浪潮中,孤掌難鳴的梅西米,只得被迫將更換軍服的計劃束之高閣。而這也自然遭致了極其慘痛的後果。身著所有顏色中最顯眼的一種的法軍官兵,其隱蔽係數幾乎為負;德軍只要看到遠方有晃動的紅色或是藍色出現,那麼瞄準開一槍便絕對沒錯!無數法軍連德軍人在何方都沒有看到,就為他們“生機勃勃的儀容”而稀裡糊塗地去見了上帝。
在“衝動”理念的薰陶下,法軍的步兵戰法、武器裝備、作戰指揮和人文觀念全部都遭到了畸形化的嬗變;而當這些因素全部糅合到一起,便完全是一副空前悲劇的境況了。如果不是朗勒扎克審時度勢轉為防禦,在兩天後又當機立斷下令撤退的話,第二個色當戰役必將上演。然而饒是如此,法軍在半個月的戰鬥中仍是累計損失了一個大集團軍的兵力,並在朝後方倉皇撤退。
5月24日,隨著法軍開始將大量原本駐紮在阿爾薩斯和洛林地區的部隊,調往中路和北翼去填補之前的損失缺口,位於最南端的德國第六、七集團軍也展開了全面反攻。在此前的戰鬥裡,該部約四個軍二十萬人的德軍一直處於防守狀態,總體損失在德國諸軍中最小;面對已被嚴重削弱的眼前之敵,魯普雷希特的攻勢如同閃電雷霆,法軍在阿爾薩斯的正面戰場上又是到處告急。在重炮的支援下,德軍開始逐步收復此前被法軍所攻佔的領土,而他們所付出和代價和法軍之前為奪取這些土地而付出的慘重傷亡又有著天壤之別,
列日和製造工業、博里納日的煤炭儲備,布里埃的海量鐵礦、里爾的工廠企業,山川河流、鐵路農業……德軍在三個星期的戰爭裡,用手中的利劍犁取了難以計數的財富收益。位於科布倫茨行宮中的德皇威廉,此刻已是無限自信。德軍面前只不過是些殘兵敗將,施利芬的才華業已得到最完美的證實,他的帝國已經穩操勝券。用不了多久,德國的紅白黑三色鐵十字旗就能飄揚在巴黎的埃菲爾鐵塔上空,而他威廉也將成為克成祖父未竟弘業的絕世帝主!
而面對這一形勢,為這場災難應該付全責的霞飛竟不可思議的泰然自若,毫不內疚。在他心中,自己所制定的第17號計劃依舊是無比正確,只是由於計劃的執行者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這才使得作戰功敗垂成。雖然部分法軍指揮官的確需要為邊境戰役的潰敗負責,但霸道威嚴的霞飛卻是眼睛裡容不得一粒沙子,還是無情的擴大了被降職、攆離的軍官名單。
阿登山林中損失了大部兵力的呂夫被霞飛免職並勒令退役,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