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二人都不言語,道,“朕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兒。”話落,又對蘇風暖道,“先瞞著你娘,她若是知曉,一定受不了。”
蘇風暖看著皇帝,半晌後道,“皇上的輕武衛怎麼恰巧在沛城?”
皇帝聞言道,“朕一直在查湘郡王之事,暗中派了輕武衛去查沛城的茶莊,卻恰巧被輕武衛遇到了這樣的事兒,救下了蘇大將軍。但望大將軍能挺得住。”
蘇風暖點了點頭。
皇帝對葉裳道,“朕準你半日假,今日不必再回戶部了,回府陪著蘇丫頭!”
葉裳還未應答,蘇風暖搖頭道,“不必。”話落,道,“我父親一定會沒事兒的,戰場多兇險,他都活下來了,更何況如今的區區暗殺迫害?他也定然會安然無事。”
皇帝點頭,“那好,你們回戶部。”
蘇風暖與葉裳出了皇宮暖閣。
皇帝在二人走後,揉揉眉心,對泉子嘆了口氣,“北周議和,外憂雖然解了,但這內患猛如虎啊!如今竟然要下殺手暗害了朕的蘇大將軍。真是狼子野心……”
泉子壓低聲音道,“皇上,您這北周也議和了,蘇大將軍除了得罪北周外,還得罪了何人?要治蘇大將軍於死地?”
皇帝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蘇澈回朝後,朕早先答應要封他為武侯,但那時是北周興兵西境,他大獲全勝後,朕等他回京論功封賞。可是如今,蘇澈興兵西境,攻打北周,連奪數城,這功勞更大。朕還沒想好在武侯之上要對他如何封賞,可是他卻先一步對朕遞了摺子,要辭官卸甲。朕也就將此事擱置了。”
泉子道,“也就是,是有人不想讓蘇府太過榮華了?”
皇帝點頭,“否則朕也想不出有人為何要殺蘇澈。”
泉子聲,“累累功勳,封個異姓王也無不可。若是封了異姓王,蘇府就真正榮華了。”
皇帝搖頭嘆息道,“燕北蘇家鎮守北境,世代被封燕北王。蘇澈雖然脫離燕北蘇家,但經過北周入侵燕北一事後,燕北蘇家和京城蘇家已經又是一家了。一門出兩個異姓王,不是什麼好事兒,榮華太過,朕怕毀了蘇家。”
泉子道,“皇上得極是,索性蘇大將軍要辭官,不若皇上就依了他的意思,反正蘇家三兄弟都被皇上重用,兩位守著邊境,一位如今還在東境牽制湘郡王,自從蘇三公子去了東境後,東境一直沒傳回什麼動靜,十分安靜。”
皇帝道,“此事先不做想了,蘇澈真正沒事兒再考量不遲。”
泉子點點頭。
蘇風暖出了皇宮後,一直沉默著,面色黯淡。
葉裳對她低聲,“你是否在想,若是你還有一身功力在,身子骨沒有這麼弱,便不必傳信給玉靈師叔去救伯父了,你自己就可以騎快馬趕去沛城了。”
蘇風暖搖頭,“不是,我是怪自己沒想到有人要對父親動手,若是父親出事兒,我真不敢想象母親會如何?怕是也會隨了父親而去。”
葉裳將她摟在懷裡,抱著她,“沒有誰會面面俱到,什麼事情都想個萬全。伯父回京,輕裝簡行,早先我也沒有料到。”
蘇風暖道,“父親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想他得勝回朝太過張揚,想輕裝簡行低調回京。可是偏偏有人不想讓他回京。”
葉裳道,“關鍵還是朝局,朝局不清,天下難已久安。”
蘇風暖又沉默片刻,忽然道,“葉裳,我與你一件事兒。”
“嗯?”葉裳低頭瞅著她。
蘇風暖對他道,“玉靈師叔來到容安王府後,先給我把了脈,發現我脈象一直凍凝著,傷勢沒半絲復原長進。我竟然一直忽略了,沒為自己把脈,沒發現此事。”
葉裳面色微變,“怎麼會這樣?”
蘇風暖搖頭,“我也不知。”話落,見他臉色十分難看,她伸手摸摸她眉心,輕聲問,“葉裳,你這些日子,日日看顧著我,累不累?”
葉裳搖頭,“不累。”
蘇風暖對他道,“可是我累。”
葉裳看著她,“你想什麼?”
蘇風暖軟軟地靠在他懷裡,閉上眼睛,平靜地,“被你日夜看著,我十分不習慣,我試著讓自己習慣,想讓你安心,讓你放心,讓你寬心,勉強自己順著你的心意,乖覺地什麼事情也不做,不獨自出行,儘量不讓自己勞心勞力,卻發現越來越心累。”
葉裳抿唇,“你的意思是,不想與我在一起了?”
蘇風暖搖頭,“我怎麼會不想與你在一起呢?你是我多年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