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對千寒說,“派幾個人,守好這裡。”
千寒應聲,出去吩咐了。
葉裳和蘇風暖出了房門,千寒已經吩咐完,頭前給二人提著罩燈照路,二人披著雨披,打著傘,向府外走去。
來到府門口,馬車已經備好,三人上了馬車,前往皇宮。
這樣的大雨,街道處處積水,馬車十分不好走。整個京城,除了紅袖香粉靠夜夜笙簫為生的紅樓燈火通明外,僅有少數的人家亮著燈。
容安王府距離皇宮不遠,不多時,馬車就來到了宮門口。
千寒下了馬車,對守衛宮門的禁衛大聲說,“我家世子有要事兒見皇上,勞煩通秉。”
有人探頭從宮門城牆上往下看了一眼,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皇上早已經得到了靈雲寺出事兒的訊息,第一時間收到了馮盛的信,他讀罷後,將信扔在了玉案前,本欲派小太監去容安王府喊葉裳,但聽聞葉裳發了高熱,昏迷不醒,只能作罷了。
這一夜,外面下大雨,小太監催了數遍,皇上依舊待在御書房,沒有回寢宮安寢。
二更已過,皇帝確實疲乏了,才扔了御筆,打算起身回寢宮。
就在這時,有侍衛稟告,“皇上,葉世子在宮門外求見。”
皇帝一怔,“他不是染了風寒,高熱昏迷嗎?怎麼來了?”
侍衛搖頭,“屬下不知,但確實是容安王府的馬車等在宮門外。”
皇帝聞言擺手,“宣。”
侍衛立即離開了御書房,來到宮門口,吩咐人,開啟宮門。
進宮要解佩劍,千寒和蘇風暖都解了護衛的佩劍,一起隨葉裳入了宮門。
這時大雨似乎更大了些,雨伴著風,涼颼颼的冷,三人身上雖然都披了雨披,但腿下還是被雨打溼了半截。
蘇風暖想著葉裳剛剛退了熱,便這樣出來折騰,有些心疼,低聲問他,“冷不冷?”
葉裳偏頭看了她一眼,搖頭,“不冷,受得住,你呢。”
蘇風暖也搖頭,“我比你體格好多了。”
葉裳笑了笑,“前不久不知是誰累的昏睡不醒。”
蘇風暖一噎,小聲說,“那也比你強。”
葉裳不再反駁她,笑著點了點頭。
來到御書房,葉裳示意蘇風暖千寒止步,他自己走到門口,小太監奉了皇命,在房簷處等候,此時見葉裳來了,打量了一眼跟著他兩名護衛,因蘇風暖是陌生的臉孔,他多看了一眼,連忙說,“世子快請,皇上等著您了。”
葉裳點頭,小太監推開門,開啟簾子,將葉裳請了進去。
葉裳邁進門檻,將雨傘遞給小太監,動手解了雨披,就要給皇帝見禮。
皇帝看著他臉色有些蒼白,一場病讓他本來養回了幾分的氣色又消了去。從外面進來,周身冒著寒氣,他擺擺手,“不必多禮了,這麼大的雨,你深夜來找朕,有什麼事兒?”
葉裳對他道,“我剛剛發現易瘋子死了,死在房中,是咬舌自盡。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來稟告您一聲。”
皇帝一怔,“你是說被刺殺你的那個易瘋子?朕派輕武衛拿他,你趁機收了他放入了府中。他竟然自己咬舌自盡自殺了?”
葉裳點頭,“正是他。”
皇帝皺眉,“怎麼回事兒?他為何自殺?你對他用刑虐待了?他受不住所以自殺了?”
葉裳搖頭,“從將他帶回府中,我還沒得空收拾他。”話落,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給皇帝,“這是他臨死留下的筆跡。”
皇帝接過來,看了一眼,沉下臉,“你既沒對他用刑虐待,又沒收拾他,他為何突然自盡?”
葉裳道,“我醒來後,便聽聞靈雲寺出了大事兒,靈雲大師被人謀害,他所中的暗器是塗抹劇毒的穿骨釘,與我當日所中的穿骨釘一模一樣,劇毒、手法,如出一轍。我本讓千寒去查這兩日易瘋子是否出府,查到他並沒有出府,但人卻死了。”
“所以?”皇帝看著他。
葉裳揉揉眉心道,“我聽聞靈雲大師不是被人射中的暗器,而是被人用機關之術,在案臺內設定了機關暗器,自動發出,奪人性命。但易瘋子卻沒出我的府邸,定然不是他所為。甚至劇毒手法一樣,著實讓人揣測。我便猜測,當日刺殺我的,應該是另有其人,不是易瘋子,易瘋子只是一個幌子。他如今自盡而死,應該也是為了保護背後之人。”
皇帝聞言臉色十分難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靈雲鎮何時這麼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