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皺了皺眉頭,馬超很厲害,深謀遠略,遠非尋常之人可比,直接來攻打葭萌關,那是下下之策,這種事馬超應該不會做,他只需要稍稍的放出風聲說要與荊州軍結盟南下,恐怕劉循那個愣頭青就會不顧一切的來跟自己拼命,等我們在劍閣打的你死我,他再出兵收拾殘局,剩下地事情就簡單啦,況且就算劉循不進攻,就這麼僵持下去,兩關地存糧也會吃光,到時候除了去求馬超,或者直接投降他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劉封心裡頭暗暗罵了一句,明知道馬超暗懷鬼胎,自己卻沒有絲毫地反抗之力,反而還得對他感恩戴德,這是什麼樣的手段?實在是太厲害了!
好在現在有糧草,暫時不需要去當強盜、馬匪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想辦法,真正不行的話,就像先生說的那樣,去賭命,強行殺進陰平郡,大活人哪裡還能讓尿給憋死了。
“先生,你覺得什麼開始攻擊陰平郡比較合適?”劉封懇切的問道。
廳中興奮的眾人終於放輕了笑聲,聽到劉封與龐統開始談論攻打陰平郡的事,他們也開始參與商討,如今已不需要迫不急待的搶奪糧食,攻打陰平郡諸城,可以仔細琢磨,選好攻擊的最佳時機。
龐統輕笑道:“說到行軍打仗,我是不如伯威的,何時攻擊陰平郡最有利,想必伯威已是成竹在胸,可我有個疑問,為什麼要打陰平郡?”
劉封聽的一呆,心中想道:“是不是先生上次生病太重,還沒好利索,說話怎麼糊里糊塗的,攻打陰平郡的事,不是你首先提出來的嘛,說陰平郡的扶禁、向存要比什麼劉循、吳懿之類的好對付一些,而且陰平夠偏遠,劉璋派大軍前來征討也不方便,利於安身,怎麼現在反倒問我為什麼要打陰平了?”
龐統笑眯眯的笑著劉封,不算犀利的兩道眼神看的劉封心裡發毛,劉封生怕再被他這樣看下去,剛剛的想法都被他看出來了,只好說道:“劍閣、葭萌兩關雖然險固,但修建於半山之中,乃純粹的軍事要塞,險固是不錯,但卻難以籌措糧草,陰平郡雖然也窮的厲害,但好歹還是有口飯吃的。”
龐統笑著搖了搖頭道:“馬超的西涼兵一走,這仗我們就可以不用打了!”
龐統的話語驚到了廳中眾人,一旁的王威有點奇怪的過來問道:“先生這話說的實在有些深奧,馬超大軍在的時候,劉循顧忌著西涼鐵騎的強悍,還不敢輕啟戰端,如今馬超走了,他應該可以肆無忌憚的放手進攻才對,怎麼反而不用打仗了?”
“劉循急著要打劍閣是為了什麼?”龐統笑問道。
“葭萌、劍閣兩關不僅是梓潼郡的門戶,也是益州的咽喉,如今咽喉要道被人扼住了,益州有傾覆之危,他們當然急著要搶回去!”王威侃侃而淡,繼續說道:“況且葭萌關乃接連陰平郡的要道,雖然從綿竹繞道汶山郡也可以至陰平,但道路之難行,遠甚於此,張裕前番論及益州形勢之時曾說道,汶山郡年前曾有羌人叛亂,這樣一來,汶山郡通道的安全難以保障,葭萌關自然成了香餑餑了。”
龐統點了點頭,深以為然,聽完王威的話,他又接著問道:“那叔義認為,我們卡住了益州軍的咽喉之後,還有能力去攻打漢德、江油、德陽等城嗎?”
王威苦笑著搖了搖頭,“攻打漢德等城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大軍能攻下劍閣,已是僥倖,若不是劉瑰大意,伯威又從西涼軍那裡借到了戰馬,憑我們五千人估計連劍閣城牆上的垛牆都摸不到,如今益州斥侯遍佈劍閣關下,日夜監視著我軍動向,哪裡還有機會?只有呆在關上,等著捱打的命。”
龐統站了起來,慢慢的踱步,輕緩著說道:“其實劍閣、葭萌兩關在我們手中不過就是一塊雞肋,食之無肉,棄之有味,只是如今苦於無容身之地,才據險死守而已,但這兩關對劉璋和馬超來說,都是價值連城,誰先搶得這兩個地方,誰就佔有先機。否則馬超憑什麼趕去長安之時還要留一萬斛糧草給我們?你們以為馬超會在意我們的死活?他擔心的是這兩關會不會再被劉璋得了去,從我們手上得到這兩關,顯然要比從劉璋手上搶到要容易的多。”
王威更加的不解,“先生這話似乎有些矛盾,既然劉璋、馬超都對兩關虎視眈眈,如今馬超忙於對付曹操,劉璋更應該趁此機會抓緊時間強攻才對,先生不用打仗一說,似乎有待商榷。”
龐統笑了起來,對於王威的疑問毫不在意,他指了指劉封,又指向一旁的黃忠、魏延、雷虎、傅彤最後手指指向王威的身上,笑道:“他們想要是一回事情,但能不能拿到又是一回事情,伯威在梓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