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仔細,自然知道劉封的想法,其實不是上策太過冒險,而是劉封太過擔心左將軍的安危,他起身說道:“我倒以為先生上策可行,左將軍讓伯威西進益州,不管有何目的,但顯然已是將劉璋地意圖看個透徹,對於益州軍謀取荊州地想法,早已瞭然,又何需我等示警,到時候劉璋大軍忙於應付我荊州精兵,伯威又率軍襲了劉璋後方,益州軍必然大亂,大事成定。若是伯威領軍攻下成都,其威望、實力荊州軍中無人可比,那時……”
王威話未說完,便感覺到了劉封兩道凌厲的眼神投向這裡,驀然間吃了一驚,盡然不敢繼續往下說了,劉封狠狠看了王威半晌,看到王威心中不安的樣子,自己也是有點茫然,揮了揮手自言自語說道:“叔義也是一番好意。”
魏延起身再勸,“兵法有云,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大公子如此拘於常勢,只為求穩,又豈能成大事。先生之上策實乃當前最佳手段,何以猶豫不決。”魏延還待再勸,龐統已起身說道:“算了,文長,既然伯威認為中策可行,便照伯威之意執行吧!”
魏延猶自不肯放棄,想要再勸。劉封也埋頭行了出去,直讓他有些懊惱。
一旁的霍峻嘆了一口氣道:“伯威仁厚,到了此時仍然恪守忠孝之道,也不知是福是禍。”又對著魏延說道:“文長,伯威心裡還有一點坎沒有過去,你還是讓他想一想吧,畢竟伯威堪堪二十。不知人心險惡的道理。”
眾人也自點頭。間或者搖頭嘆息,讓人不明所已。
城外的西涼兵還在往來賓士,馬蹄揚起的灰塵直衝雲霄,讓原本火辣辣的太陽都顯得黯然無光,戰鼓依舊在城頭炸響,聽在劉封的耳裡卻是有點懶洋洋地感覺,軍議之上,龐統早已想好了應對眼前危機地計策,但劉封地心情卻更加的黑暗,聽著王威、魏延等人的直言相勸。他總感覺有一把刀在狠狠的砍著他的心。
隨著劉封地一聲長嘆。一人悄無聲息的靠近了他,遲疑了一下,全身都貼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劉封結實地身軀,全身散發的那股淡雅香氣,劉封不用回頭已知道是誰。
“夫君何事長吁短嘆地!可是憂慮眼前的形勢?”孫尚香地聲音很輕,也很溫柔。一改往常地刁蠻。
這讓劉封聽得一呆。要不是孫尚香身上那股特有的香味和這聲“夫君”,劉封真以為是蔡琰在跟他說話。
緩緩的轉過身來。握住孫尚香的柔夷,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劉封猶自不敢相信。
孫尚香“撲茲”一聲輕笑了起來,笑魘如花,美不勝收,反握緊了劉封的大手,柔聲道:“夫君難道只記得妾的刁蠻狠辣?”
劉封差點就要點頭,但一想到這個小悍妹層出不窮的手法,心中便沒來由的一顫,會不會這是在試探自己?劉封不由苦笑,連忙說道:“哪裡,哪裡,夫人向來溫柔賢淑,豈會有刁蠻之說,平日想來也是想給我解悶罷了。”
孫尚香白了劉封一眼,嬌笑道:“算你識相,不過這一兩月都未見你笑過了,妾有些不安,又不能為夫君分憂……”
劉封心中暗道:“你這個姑奶奶不給我添亂就成了,還敢指望你給我分憂?”不過心裡一套,嘴上說的又是一套,“夫人有這個心意,我已滿足,大丈夫生於世當頂天立地,成不世功業,豈能讓夫人擔憂。只不過眼下確實有些被動,幾面地關係都實在有些複雜,讓人不得不慎之又慎,惟恐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那個小矮子不是很受夫君推崇麼?何不問計於他?”
劉封暗自抹了一下冷汗,看看左右無人才放下心來,輕捏了捏孫尚香地玉手,嘆道:“龐統先生其貌不揚,但內心深不可測,若論計謀,普天之下出其右者,並不多見,夫人此話萬萬不要隨意提及,剛剛先生已有計謀教我,奈何有些不決。”
隨即劉封便將軍議之事詳細說與孫尚香,倒是沒有一絲的保留,夫妻之間,劉封覺得當坦誠以待,福禍共享。
“想龐統先生乃是高人,又豈會與我這種小女子一般見識,夫君倒也不必擔憂。至於大軍行止,我一女流,倒不敢胡言亂語,不過夫君處事向來果決,何以今日這般猶豫,王威、魏延等人妾雖不熟悉,但以他們的能耐,能久在夫君帳下,想來也不是貪圖富貴之輩,無非是處處為夫君著想罷了,萬事存乎一心,夫君只求問心無愧便足矣。”
劉封一雙眼睛瞪的頗大,就像不認識孫尚香一般緊緊的盯著她,劉封怎麼也不敢相信,從孫尚香的嘴裡,盡然能冒出這種大道理,實在讓他心驚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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