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陣突然響起地聲音驚醒眾人,各處的傳令兵聞訊也都同時吹響了號角。正在奮力射擊的弓箭手聞聲想都不想,立即便縮了回去,縮排壕溝之中,跟隨劉將軍歷經血戰讓他們清楚的知道,想要在這塊血腥的戰場之上活下去,便要遵守將軍號令,完全的聽令行事。
在被動之中重新搶得先機。讓曹仁精神大振,此刻他顧不上去統計士卒的傷亡之數,揮舞著手中地戰刀一面指揮著弓箭手繼續壓制住江岸,一面傳令操櫓手加快速度往江岸衝去。戰船此時離江岸不足百步,再加上順風之利。眨眼之間便已靠了上去,只要衝上陸地,他相信以手下士卒之悍勇,必將讓大耳賊的手下再無反抗的機會。
一陣陣的碰撞之聲隨即傳來,戰船更是發出一陣陣令人恐懼的顫抖。
曹仁驀然之間狂吼了起來,士卒地血腥和即將踏上陸地的興奮讓他忘記了一切危險的存在。劈手從地上拾起一面戰盾,曹仁身先士卒帶頭往岸上衝去。
一塊塊木板從船頭上伸了出去直連到地上,勉強算得上是一段過渡的橋樑,還未等木板放穩,曹仁便已等待不及,一個翻身便從船身兩翼離水較矮的地方躍了下去。
徵南將軍的親衛們嚇壞了,將軍大人發瘋一般地從戰船一邊跳了下去讓他們措手不及,看到將軍大人“砰”的一聲落入水中,他們的腦海之中也感覺到“砰”的一下,徹底傻眼了,沒有任何供他們思考的時間,幾十名親衛緊接著就跳了下去。
將軍大人的勇猛無畏感染了船上的曹兵,雖然他們在臨岸之時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失去了不少兄弟,但是那股血腥氣息伴軍大人的身先士卒,讓他們的全身都熱血沸騰,看著近在眼前,他們更是放聲歡呼,土地,前面就是土地,在平地之上他們天下無敵。
巴邱城頭的霍峻看著敵軍疾風一般的速度衝上岸來,不由皺起了眉頭,顯然前番的打擊並沒有讓他們計程車氣降低,面對一群士氣高漲、兵力數倍於他們的敵軍,顯然是一場危險倍增的硬仗,陣前只有行副軍中郎將劉封的二千人,能否守住實在難說,城中還有一千士卒,現在要不要派出去?
霍峻的心情有些緊張起來,看著一個個矯健如虎的敵悍,心中更是沒底。
陣前的劉封來不及考慮,血戰當前,只有奮死一搏,看著衝過來的敵軍,看著曹兵前部已衝進埋伏區,劉封挺直身軀,長槍挑飛兩支飛來的利箭大聲喝道:“弓箭。”
敵軍的弓箭手還在繼續射擊,但是為了不誤傷到已經衝上岸上的兄弟,他們的弓箭都儘量往後射去,只起到恐嚇和壓制的作用。
他們顯然沒有料到敵軍在如此短的地方設定埋伏,只見十幾步之外,剛剛衝上岸來呼號著向他們衝來的曹兵立即人仰馬翻,紛紛掉進陷坑之中,陷坑寬大,上鋪木板,十幾名士卒立於其上根本沒事,但是密集衝鋒的曹兵人數實在太多,只一下便將木板壓斷,全部掉了下去。
坑底是倒豎的尖木,落入坑中計程車卒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尖木洞穿喪失了生命,而坑沿上計程車卒看到前面的兄弟遇險,本能的就要去拉住他們,但是後面埋頭衝來的部卒衝擊之力何等強悍,連帶著他們也衝撞了下去,一時之間慘嚎疊起駭人心驚,那密佈尖木的大坑便像是一個個能吞噬生命的大口,無情的收割著一條條人性。
血腥的殺戮並沒有使劉封有絲毫的猶豫,看著正驚恐阻止身軀向前的曹兵,劉封猛的便將手中的長槍擲了出去,他的長槍如同是一條引線牽動了一旁的悍卒,看著將軍擲出長矛,彎弓扣弦計程車卒再不遲疑,齊齊鬆開右手。
相隔十幾步,互相已能看清楚各自的表情,看著開弓射箭的劉備軍士卒,曹兵本能的就舉盾抵擋,但是太快了,近距離的箭矢實在快的讓人無法想象,對面的敵軍箭一離弦,鋒利的箭頭便已撕碎了他們的皮甲,穿透了他們的胸腹,他們手中的盾牌只舉到一半便無力的垂了下去,強壯的身軀轟然倒地。
一片濛濛的血雨在陣前飄起,列於前列計程車卒頓時殞命。
曹仁從人群之中一躍而出,猛的便將前面死去計程車卒推進坑中,一挺長刀怒吼一聲便沿著坑與坑的空隙之處衝了過去。
身後計程車卒有樣學樣,立即抬起死去袍澤的屍體,猛的丟進坑中,用袍澤的屍體去填平前面的道路,隨即踏入他們的身軀往前衝去。
曹軍衝鋒計程車卒太過強悍,簡直令人恐懼,那種一往無前,不死無休的瘋狂震驚了眾人,但敵軍就在眼前,他們避無可避,劉封從身旁拾起戰盾、拔出環首刀,一挺身便躍出壕溝,對著曹兵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