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盯著,消失在監牢過道。
阿四心頭一跳,尤大這個名字,她從達召口中聽到過,貌似與神婆阿朵的關係頗為親密。虓虎將軍何守正想要招安,應當不會抓他。大皇子一派提倡策反,按理更加不可能將他抓回來嚴刑拷打才對!然而據這些獄卒所言,這次大肆拘捕拷打苗人,都是大皇子所為。
阿四疑惑了。三天,外面究竟發生了何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來大皇子殿下這幾日並不是不想提審自己,實在是事務繁忙,分、身乏術了。難道,朝廷與達召勢力最終還是撕破臉皮了嗎?
只會些跑路輕功的阿四無法逃出去,當然得不到答案。不過,她意外見到了一個絕對不會出現在此地的人。
她就是當朝大皇子殿下的側妃,風情迷人的苗女阿黛!
阿四本來心中忐忑,暗想,難道她終於忍不住,跑來對自己行私刑?
然而阿黛早已不復幾日前的盛氣凌人,她一改前呼後擁的聲勢,孤身一人走進了隔壁尤大的牢房。遠遠的,阿四見她著一身琉璃藍長裙,神情憔悴地擺手揮退近前獄卒。
尤大奄奄一息,聞聲卻艱難地半坐而起,虛弱地說了句什麼。阿黛沉著臉在原地打轉,口中喃喃不停,聲音越來越大,顯然情緒有些激動。只可惜兩人交流用的全是苗語,苗語難懂,阿四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仍是一頭霧水,一句話也沒搞明白。
尤大反應好像並不算強烈,只是話語間的急促喘息暴露了他的急切。相反的是,他每說一句,阿黛便跟著尖聲喊叫,伴隨著猛一陣搖頭。阿四正奇怪間,尤大突地一陣抽搐,然後倒地不起,再也沒有動一下。阿黛見狀連忙跪在地上一邊掐他人中,一邊用漢語叫著救人,喊聲帶著絲絲顫抖與絕望。
獄卒們片刻便衝了進來,一番忙碌後,其中一人答曰尤大已死。阿黛一臉不可置信,紅著雙眼連打帶罵地一陣發洩,“狗奴才,要你們死!要你們死。。。。。。”
阿黛翻來覆去的“要你們死”,一眾人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口中大呼娘娘息怒。最終,阿黛崩潰地哭泣,“不可能,他答應過我的,他答應過我的。。。。。。”接著,歇斯底里地叫囂著衝出了牢房。
隨著阿黛的離去,大牢又恢復了原樣。有個年輕獄卒忍不住恨恨地唾了一口,“什麼娘娘,要不是她懷了大皇子子嗣,母憑子貴,早就跟這些逆賊一樣。。。。。”
“閉嘴!”小獄卒沒說幾句就被喝止,警告道,“小心禍從口出!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滾去把那屍體給處理了,留著佔位子!不知道最近賊人太多,都關不下了嗎?”
說話的是個獄卒頭子,約有四十出頭。一番喝斥之下,眾獄卒這才一鬨而散,各司其職。
這個時候,刑關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
和刑關一同前來的還有牢頭,他用鑰匙客氣地開啟了阿四的牢門,笑呵呵地說著多有冒犯,然後領著二人往外走。
多日監、禁,重見天日的阿四覺得外面的空氣格外新鮮,連之前厭煩的雨絲都給她一種親切感。一路無言的刑關在牢頭離去後總算忍無可忍,竭其所能地冷嘲熱諷,對著阿四毫不留情地一陣挖苦。
明月皎皎,掛在樹梢之上,阿四忽然覺得刑關的側臉說不出的好看,不經意間便露出了笑意。
正在冷言冷語的刑關見狀,一口氣堵在胸口,瞪了阿四半天才道,“阿四!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你!你!你。。。。。。”
刑關“你”了半天,似乎已然詞窮,氣得嘴唇直哆嗦。
阿四見此連忙收起笑意,正色道,“我其實也察覺到阿黛對我的敵意,只是大皇子一派與何將軍一派關係敏感,兩方勢力又不明朗。而阿黛乃大皇子側妃,又與土司餘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除非必要,我並不想因為自己引起爭端,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萬一暴露了陰司的行動,你和天眼也會有危險。”見刑關臉色稍緩,她再接再厲道,“刑關,這次是我拖累於你,抱歉。”
刑關一聲冷笑,“抱歉就不必了,只是拜託你不要再如此不中用了。忍氣吞聲也就罷了,堂堂孟婆大人,竟然被一個小小婦人設計進了監牢,像只老鼠一樣關了整整三天!”
阿四連忙點頭,表示以後一定小心謹慎,下不為例。
刑關這才滿意地停了嘴,繼而嘲諷起阿黛來,“她算哪門子的側妃娘娘?”見阿四疑惑,又解釋道,“皇子正側妃需要宮中懿旨或者聖旨封誥,阿黛她雖是前土司族女,但一介餘孽之女,若不是聖上有招安達召勢力之意,又兼懷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