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看看你他娘給我打的,你看看都成啥樣了,這我長大了還能娶上媳婦不!”
看著胖子那腫的跟豬頭似得臉,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捂著疼痛的胸口道:“你…不是也打…了我了嗎?”
胖子又輕踢了我一腳:“你還好意思說!我不打你,趕明我就的埋在這裡……”
“你剛才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我和胖子一邊往外走,他一邊問我。
我連連點頭,借坡下驢道:“嗯,嗯,肯定是被鬼附身了,要不我能打你?”
胖子對我這回答還比較滿意,眯縫著眼睛笑,一笑又扯的臉疼,只能一個勁的吸涼氣。
其實我自己心裡明白,那肯定不是鬼上身,我自身對鬼物有抵抗力,再說我還帶著龍精。想起龍精我不僅握緊了它,方才喚醒我的那個痞痞的聲音,可不就是龍精裡那條小金蛇嗎。如果不是它喚醒了我……
想到這裡,我不免心驚,要是我一直處於那種狀態中,醒不過來會怎麼樣呢?其實那種感覺我曾經有過,那時候我還在外婆家,三歲小除夕,黑衣人拘走我的魂的那一刻,跟這一刻那麼相似。
隨著我逐漸的長大,我也意識到我的身體可能有什麼問題,出生就有記憶,剋死家人,招鬼,天生靈覺,這些想來都和我的身體有關吧。就像剛才,我腦子裡明明是明白的,可卻壓制不住心裡的那股邪火,那種戾氣,我的身體像是有他自己的思想,他渴望爆發,渴望鮮血。
甩甩頭,不在去想,問王胖子:“你那會不是跑了嗎?為啥又回來了?放心不下我?”
王胖子的臉腫的有些張不開嘴,他甕聲甕氣的道我:“你少自作多情。”
接著他開始講他的經歷:“我本來是想走的,可我順著來時的路一直走,卻走不出去,我明明記得,我們進來的時候,用了沒有五分鐘,可我走了十多分鐘,抬眼旺旺,四面八方還全都是墳,我悲哀的發現,我連東西南北都找不到了。我以為是遇到了鬼打牆,就找出《元皇秘訣驅鬼法》撕下里面的一張符,照著上面的口訣唸咒,可我怎麼念都不頂用,直到我把整本書都撕完了,我發現後面備註著‘如果以上符咒都沒有用,那麼我們還有最後兩招,大聲呼救或快速逃跑。’那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後來我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哭聲,仔細一聽,是你,我就順著那哭聲又找回來了。”
王胖子的經歷差點把我笑岔氣。
我們倆說著話,就走出了亂葬崗。
可越往回走,我們之間就越沉默,一想到家裡還有一場狂風暴雨等待著我,我就失去了說話的慾望,胖子也不說話,估計想的和我差不多。
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我們就依稀看到了燈光,看來時間還不算太晚,村子裡好些戶還沒熄燈。
胖子終於憋不住了,愁眉緊鎖道:“回去我爸要問我這臉咋整的,我怎麼說啊?咱倆提前先串個供,別到時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回頭你叔跟我爸一核對,發現對不上,那可作了。”
這個問題我考慮了一路,可最後也沒找到個合適的藉口,最後兩人商議決定,就說放學路上發現了個偷東西的賊,我們倆追了那賊十幾里路,和賊英勇搏鬥,最後弄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藉口特別的拙劣,經不起推敲,可眼下,也只能這麼說了,並且兩人說好,就是打死了,也不能吧去亂葬崗這事說出去。
到了村口,我和胖子分道揚鑣。
我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往家走,心裡想著,叔會怎麼懲罰我呢?說實話,叔很少打我,他總是用比打更折磨人的法子治我,比如扎一夜馬步,抄一百遍《北斗經》……
“小天!是你不?”我正琢磨著呢,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叫我,抬頭一看,這不是我們西面鄰居嗎,我連忙回答:“嬸,是我。”
“你去哪兒了?咋才回來?你叔讓我把鑰匙給你,我尋思著你再不回,我就回家睡了。”她說完,把鑰匙遞給我。
我接過鑰匙問道:“嬸,我叔呢?”
“他被城裡的大轎車接走看事去了,走的匆忙來不及通知你。”
拿著那把沉甸甸的鑰匙,我心裡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天無絕人之路啊!果然,古人誠不我欺!
叔不在家,不用再做那些繁瑣的功課,我一頭扎進被窩,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想著,總算可以踏踏實實的睡個好覺了。
可我閉著眼睛半天卻就是睡不著,腦子裡亂哄哄的,滿滿的疑問。
王巧巧跟鬼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