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沒錯,可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您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的專屬律師談,恕在下不能奉陪了。”說罷,他抬腿便朝房門走去,卻被迎面走來的兩人橫臂攔住了去路,那兩人正是身著一身護士裝和病服的上官籣楓與梁華瑾。
“王先生如果現在走,可是會錯過一場好戲的。”梁華瑾流裡流氣的聲音響起,上官籣楓回過頭皺眉瞪了他一眼,旋即轉向一臉驚異、並且明顯在忍耐心中怒火的王寧泉,嚴肅而平緩地道:“王先生即便有事要做,也不急於一時,因為那個昨天殺人未遂和今天成為死神代理人的兇手就在你們之中。”
此語一出,滿座皆驚,他們地迅速掃過屋內所有人的表情,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驚喜與好奇,只有兩人例外——梁遊嚴的臉上是欣慰並鬆了一口氣的微笑,另一人則有一瞬間的驚懼與難以置信。見狀,梁華瑾和上官籣楓微笑著交換了一下眼神,湯姆也在這時帶著一身煙味踏入了病房的門,仍舊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波瀾,他背靠在門扉上,風鏡下的目光直指上官籣楓帶著自信笑容的側臉,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梁華瑾對屋裡每個人重新掃視了一遍,目光在湯姆身上停留的時間明顯比其他人多出幾秒。最後對著上官籣楓挑嘴一笑,後者點點頭,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走出了病房。梁華瑾目送她出去後,轉頭對正皺眉盯著自己的梁遊嚴認真地點點頭,然後雙手**褲子口袋,嘴角微勾,散漫的眼神流裡流氣地看著王寧泉,平靜而緩慢地聲音響起,“兇手就是——”說到這,他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銳利無比,盯得王寧泉心裡發毛,但王寧泉仍努力直視著他。梁華瑾卻在瞬間笑出一聲,“王——寧——琴。”話音未落,他此時如炬的雙眼便轉向愣在窗邊的王寧琴,並在驚愕的眾人還未回過神,導致屋裡產生一片死寂的情況下,再次變回剛剛那副流裡流氣的樣子,冷聲道:“王小姐就是殺害了她父親王立寧的兇手。”
看著屋中眾人錯愕不已的樣子,他仍舊全身散發出痞痞的感覺,在心裡暗喜道:“從籣楓那學來的這招還真管用,看來我以前的不良少年也不是白當的,她只能改變語速來造成對方對她口氣不習慣的思維空缺。我則是從陽光痞子到嚴肅的罪犯獵人,也不賴。”
梁遊嚴第一個回過神,對侄子嗔怪地瞪了一眼,隨即眼裡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然後便轉頭認真卻略顯散漫地靠在牆壁上,望向王寧琴。
太陽這時徹底地隱藏在西邊的地平線之下,彎月似乎在同群星慶慶祝著平安夜的到來,因而此刻的天空雖不比白晝那般,卻也相比平日明亮不少。背對著窗戶的王寧琴這時才回過神來,一抹冰冷有著嘲笑意味的笑容浮上潔白的臉龐,“哦?你說我害死了我親生父親,那可否有證據呢?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來,我是可以告你惡意誹謗的,小弟弟!”
她特地在最後三個字上加強了語氣,試圖惹火梁華瑾,但他張狂的笑容卻無聲地給了她答案,那就是失敗。
陳思露出一絲嘲笑與好奇,王寧泉則是在回過神後立刻抓起梁華瑾的衣領,瞪著他威脅道:“小子!別胡說八道!”
梁華瑾不緊不慢地抬手夾住他的手腕,兩指輕輕一別,王寧泉便痛得縮回了手,張嘴想說話,卻被他搶先了道:“王先生,我勸您省省力氣,等一下這件案子便會真相大白。”
話音剛落,窗外便是一聲爆炸似的巨響,眾人詫異而好奇的目光同時聚集在窗戶上,王寧琴的臉色霎那間變得慘白,不由得倒退了兩步,梁華瑾則是面露微笑,雙手從口袋裡拿了出來,燈泡也在這時突然熄滅了。
一 意外的車禍(11)
一聲女人的尖叫在病房裡瀰漫開來,與此同時,窗戶玻璃上一個灰白的窟窿頭一閃而過,幾滴血紅色的液體流淌而下,隨後一個披散著頭髮蓋在臉上的白衣女人站在了外面的窗簷上,她緩緩飄到地面上,沒有腳的身體滑行著,所過之處都有血跡留下。陳思同兩個護士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卻淹沒在又一聲巨響中,而王寧琴的臉色也隨著白衣女人走近自己而越來越慘淡。當白衣女人距離她只有一米的時候,雙腿一軟便跪坐在地。
“王立寧就是這樣被嚇死的。”梁華瑾平緩的聲音這時響起,燈光也隨之恢復了,他回頭看了看開燈的湯姆,雖是表達謝意,但眼中卻仍然充滿敵意。湯姆淡然地彎了彎嘴角,卻仍舊由於黑色風鏡看不到他的全部表情。
燈光一開啟,那女人和窗戶上、地上的血跡便在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皎潔的月光灑在瓷磚地面上,好似鋪上了一層輕柔的白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