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遊嚴接到派出所的報案,便帶人到了市醫院,瞭解到上官籣楓和湯姆昨天險些出車禍的事,便將三人叫來了。
兩人一到醫院,守在門口的便衣警察便將他們帶到了梁遊嚴面前,這個三十有餘的刑警隊隊長依舊是一副邋里邋遢的衣著,唯有鷹一樣的眼神說明著他的洞察力有多強。
接受例行詢問時,上官籣楓悄悄告訴梁遊嚴別表現出他認識自己和梁華瑾,梁遊嚴自然知道她想給其他人一個好奇者的身份,而並非警方的人,那樣更利於得到一些警員們得不到的資訊——雖然上官籣楓從一開始就不是警方的人,不過如果表現出他們和梁遊嚴是親戚,那麼其他人便會理所當然地那麼認為了。
王寧琴一直在輕輕抽泣著;而王寧泉則略顯冷漠地站在另一個垃圾桶旁,沉悶地吸著煙;陳思一直帶著悲痛的表情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接受著一位女警的訊問;兩位護士站在門口,懷著好奇與不安看著裡面每個忙碌的人;吳宇在法醫身邊,兩個同樣身穿白大褂的人不知在說著什麼。
住院樓的四樓走廊裡,靠在窗邊牆壁上的上官籣楓和梁華瑾相繼吐了口氣,將堆放在窗臺上的所有本子整理好重新裝進一旁的牛皮紙袋裡,相視一笑之後並肩走下樓去。上官籣楓面帶哀傷,梁華瑾摟著她的肩膀說著些寬慰的話,在樓梯拐角的窗戶前撞上了一個神色緊張的男士,紙袋掉落在地,那男人匆忙地說了句對不起,便將地上的袋子拾起掉頭就走,兩個人並不加以阻攔,好像那個袋子根本不存在一樣地繼續前行,嘴角卻同時挑起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得意微笑。
來到一樓的單人病房,梁遊嚴對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的兩人快速打了個手勢,隨即掏出香菸和打火機,走到旁邊站著王寧泉的垃圾箱邊點燃了一根菸。
梁華瑾見上官籣楓苦於不敢直接向梁遊嚴要調查資料,便想到了這樣的方法,即一名警察送資料的途中內急,去廁所的時候不小心將牛皮紙袋掉在裡面,梁華瑾剛好尾隨他進入廁所,於是便得到了警方的調查記錄,而後又在樓梯上偶遇這位弄丟了重要資料正在四處尋找的警察,兩人便藉機將袋子扔在地上,讓那個警察帶回去。
掃視了一遍正在吸菸的三人,上官籣楓剛剛展露出的微笑僵在臉上,笑容徹底褪去之後,皺起眉轉頭看著身邊的梁華瑾,後者納悶地回過頭,用不解的眼神詢問著她,就聽她略顯厭惡地道:“你們男的怎麼都那麼喜歡煙這種東西,明明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梁華瑾好笑地挑眉望著她的眼睛,“聽口氣就知道你是那種很討厭香菸的女人。”
“沒錯。”上官籣楓點頭表示同意,“小時候我吸過一根,嗓子裡難受了一個月,那之前我看著你們男生吸菸覺得挺酷的,之後我就看不得那些人抽菸,幾乎見一次打一次。”
聞言,梁華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帶著些許壞笑道:“咱倆的經歷也太像了點吧,我當年也是,吸過第一根之後就發誓絕不碰那東西了,當時被在旁邊待著的哥們笑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說完,他略有所思地停頓一下,然後衝她眨眨眼,“不愧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傳說中的‘情侶神探’呢。”
一 意外的車禍(9)
上官籣楓終究抵不過他的攻勢,當場“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看到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望著自己,當下紅了臉,低下頭拉著梁華瑾走出病房。梁遊嚴看到滿臉得意微笑的梁華瑾任由臉紅的上官籣楓拉扯著出了住院樓的後門,無奈而欣慰的笑容攀上他的面容,輕輕搖了搖頭便熄滅了菸蒂,放棄了以煙為話題從王寧泉口中套話的想法,再次走進了那間病房。
陽光暖暖地照射著大地,卻抵不過強勁的北風所帶來的寒冷,狂風仍舊嗖嗖作響,幾粒冰碴被吹到剛走到外面的上官籣楓臉上,原本紅得發燙的面部肌膚傳來一絲絲冰涼的觸感,沒想到冰碴撞到面頰的衝擊力竟會大到如此,那個撞擊點周圍的面板此刻在隱隱作痛。
就這樣被她拉著出來,然後呆呆地站在外面,梁華瑾沒有任何一絲怨言,只是默默地看著已然失神的上官籣楓,手指被她面板細嫩、略略長著些薄繭的手禁錮得微微發痛,裸露在外的面板也有些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寒冷,但他卻並沒發出任何聲音。
上官籣楓此時盯著地面上的一塊冰發呆,那塊冰似乎可以告訴她些什麼——不對,它已經告訴了自己,只是可能腦子裡事情太多,竟抓不住那樣東西。略顯懊惱地用力搖了搖頭,她做了幾次深呼吸後,才將思緒重新拉回現實,神經系統傳達到大腦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全力握緊的右手裡抓著一隻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