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坐在自己屋裡的窗臺上,透過玻璃望著天上的滿月發呆,髒兮兮的手上握著那隻折斷的髮卡,沒有焦距的眼睛裡寫滿了擔心與自責。
“華瑾,別坐在這了,來吃飯吧,我做了你最愛吃的幾道菜呢!”上官籣楓拍了拍坐在窗臺上曬太陽的他的肩膀,微笑著道。
梁華瑾滿臉詫異地回過頭,愣愣地上下打量著她,“籣楓,你回來了?”
她一臉好笑地望著他,嗔怪道:“你做夢了吧?在窗臺上睡著,過會兒著涼了怎麼辦?快來喝點熱湯吧!”
“啊!”梁華瑾咚地一聲摔在秦宅三樓破舊的木質地板上,痛得不禁發出一聲低叫。
梁華瑾挑起一絲苦笑,喃喃道:“原來那才是夢,呵呵,哈哈……”他低沉的笑聲在空空如也的屋子裡迴盪著,聽起來是那麼的慎人,又那麼的讓人心疼。
“籣楓,求你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麼辦啊?”梁華瑾邊笑邊壓低聲音叫道,雙手緊握成拳,輕輕捶打著地面,一層浮灰被他震了起來,在月光下漂浮著、飛舞著。
夜風從有些腐壞的窗戶鑽了進來,已然筋疲力竭的梁華瑾四肢攤開,癱軟在鋪著薄薄灰塵、略顯腐朽的木質地板上,任憑暖風揚起他額前的碎髮,嘴角依舊用力向上挑著,那弧度卻難看得嚇人。他就這樣躺著,手裡仍舊攥著那個壞掉的髮卡,胸部隨著鼻腔的運動上下起伏著,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回憶的閘門,似乎在這一刻崩壞,瞬間便氾濫成災。
“籣楓,你今年的生日錯過了呢。”梁華瑾看到上官籣楓在自己編寫的遊戲軟體上填寫的個人資料之後,略顯陰沉地嘀咕道。
專注地玩著遊戲的上官籣楓手裡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即暫停了遊戲,轉頭笑道:“沒關係,不是還有明年嘛!說起來,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日,我們扯平了。”
他其實知道的,上官籣楓早就已經透過各種方式,把他最愛吃的菜餚、最喜歡的、最喜歡的音樂、以及他的生日都瞭解得清清楚楚,錢伊柯和他抱怨過,有一次她拿了上官籣楓的一個記事本,就被一向很大方的上官籣楓訓了一頓,其實那個本子裡面都是關於他的,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也記在了上面。
月光靜靜地在他身上披上了一層薄紗,儘管面部肌肉已然僵硬得有些抽搐,梁華瑾卻仍然盡力撐著笑容,他不能再讓眼中所溢滿的液體肆意流淌,因為很清楚,如果自己那樣做,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一聲尖叫突然間劃破了四周寂靜的環境,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梁華瑾如遭電擊,他噌的跳起來之後徑直拉開房門,絲毫不理會房門的吱呀作響,風一般地快速下了樓梯。
穿著一件白色長裙的王梅面目猙獰地倒在二樓最裡面的書房裡,胸口插著昨晚在上官籣楓手上,曾經被用來切菜殺魚的那把菜刀,發出那聲尖叫的人顯然是跪坐在門口、臉色發白的曹琳琳。當她抬頭看到在門口停下的梁華瑾後,立刻連滾帶爬地上去抱住了他,在梁華瑾想要抬手推開自己的時候,又適時地抽泣了起來。
六 被暗算了?(7)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當梁華瑾衝到門口,看到滿地未乾的鮮血時,還是愣住了,好容易回過神來之後,本想立刻將賴在自己身上的“肉團”推開,眼睛卻不經意地掃過屍體胸口——那把曾經被上官籣楓握在手裡做出佳餚的刀,此時居然成為了害人性命的兇器。他臉色變白,冷哼一聲,隨即抬手用力一推,曹琳琳軟綿綿的身體便摔向剛跑下來的錢伊柯。錢伊柯被撞得後退一步才站穩腳將其抱住,鬆了口氣之後,她責備地瞪過去,卻發現梁華瑾已然進了屋內。
秦玉、打柴男子和管家夫婦陸續跑了過來,看到屍體之後,秦玉低叫一聲,轉身靠在牆上,快速拿出煙來,火柴劃了幾次才點燃,猛吸了幾口終於稍稍平靜了下來;王媽抖了幾下,便昏了過去,已然老淚縱橫的管家忙將其扶住,扶著曹琳琳的錢伊柯讓管家與自己一起下樓去了。
梁華瑾進屋後才發現,秦書海原來一直站在牆角,此時他正目不斜視地盯著王梅的屍體。
地板上仰躺著的王梅的胸口還在不斷滲血,她的左手放在刀柄上,雖然齜牙咧嘴的表情很是猙獰,但能夠看得出來,她只是受傷之後痛成這樣的,而並非那種不相信自己會被兇手所殺的詫異。
“難道她是在與兇手的爭執中被害的?”蹲在血跡邊緣的梁華瑾思索著,目光一直試圖避開那把菜刀,這時他用餘光瞄了一眼旁邊的秦書海,秦書海此時穿著一件洗得發黃的舊襯衫,配著黑色麻布長褲,正緊抿著嘴唇,冷冷盯著地板上的血跡。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