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什麼,如今細細想來,燈火昏昏,竟也是說不出的柔旎美好。
她又繞出前院,來到了後院她原本和連翹住過的廂房,連翹被調回了花坊,日子還像過去似的那般過,她也去瞧過,也沒什麼旁的事,只是連翹格外惦念她。
遠處有小黃門在說話,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明珠不欲落個聽牆角的名聲,轉身欲走,卻突然聽到其中一個道:“如今嚴大人回來,也不知道還來不來這司禮監。”這幾個小黃門是常年在御前行走的人,明珠叫不出名字,可也混個臉熟。
如遭雷擊,明珠呆立當場。
方才還想著的人,如今竟要回來了,她想快步走上前去問,可又忌憚著身份,不好多言,偏心裡惴惴的,像是揣了個兔子,砰砰砰地跳得厲害。
究竟在慌些個什麼,明珠根本想不明白,若是真要找個詞來形容,那怕是近鄉情怯吧。
明珠在司禮監的廊簷底下站定了,看著簷角的金銀索子上下曳動,滿目蕭然風物,紫禁城已經又迎來了一個深秋,明珠攥緊了手指,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又起了波瀾。像是水面上的漣漪,一圈又一圈地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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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禮監離西南三所不遠,都是聚在同一處,明珠如今再不穿宮女的衣著了,由內務府差人,專門給她量體裁了一身豆蔻綠色的官服,說是官服,不過是稍繁複些的女裙,上頭按照品階紋了圖案,明珠的撒花煙羅衫上繡了夕顏花,不是什麼高品階的花,她的頭髮綰成螺髻,簪了一根碧玉的簪子。
她本坐在自己的桌子前頭整理內務府送來的賬冊,按理說在太禮監任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