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簪子遞給夏至,瞥著鏡中正在仔細思考對策的秋竹,問席慕遠:王爺,你什麼時候帶我再去趟玉漱齋?雨涵說他們家上了一批新的說是,去晚了可就都是別人挑剩下的了。
掃雪,去玉漱齋將掌櫃帶來。吩咐他以後上新貨了,一律先送來王府給王妃過目。席慕遠吩咐著。
銀子王爺出嗎顧煙寒狡黠的問。
不是本王出還是誰出席慕遠理所當然的反問,瞧著顧煙寒那笑的彎彎如月牙的眼眸,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揚起。
秋竹被晾在一旁異常的尷尬,搜腸刮肚了半天,吐出一句酸溜溜的話來:王爺與王妃的感情真是好的叫人羨慕
席慕遠聽這話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一想到前幾日與顧煙寒鬧變扭只能一個人睡冷板床的鬱悶,他的語氣便沉了幾分:不然呢
秋竹從小伺候他,當即便聽出來了他語氣中的不快。正要解釋一番,顧煙寒梳好頭直接掠過她,走到席慕遠身旁坐下。
早膳已經擺好,席慕遠親自給她盛了碗火腿粥。顧煙寒一邊吃著一邊還在嫌棄:王爺,你給我盛的太多了
多吃些。弱不禁風的像什麼樣子席慕遠說著又給她夾了一塊小菜。
顧煙寒喝著,見秋竹還想個席慕遠獻殷勤,提醒了一聲:王爺,秋竹姑娘還在呢。
病還沒好就回去歇著,沒事別來打擾王妃。席慕遠頭也不回的道。
秋竹咬唇,不甘心的低頭應了一聲:是,奴婢告退。她退出屋子,回頭望了眼桌邊的兩個人。自始至終,席慕遠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一直等到她離去,顧煙寒噙著一抹笑看向席慕遠:說來秋竹姑娘也不容易,王爺的四個妾室裡,就數她年紀最大了。這次受了驚,不如給她抬抬位分
不用。席慕遠很快否決。
王爺,我難得做一回好人,你還要攔著我積陰德嗎
她的事,本王自有主張。
顧煙寒原本還有些雀躍的心,聽到這話一下子摔回到地上:王爺有什麼主張
席慕遠眼睛一亮:醋了
沒!
席慕遠更是得意:去吩咐廚房煮些餃子,本王今兒個正好就著王妃這醋下餃子。
吃什麼吃!顧煙寒瞪了他一眼,正鬧著,忽然見顏夏慌張的從外頭跑了進來。怎麼了?這般失態。
是鄭姨娘和她的丫鬟都死了
顧煙寒一愣,顏夏喘了口氣道:送飯的丫鬟發現早膳沒動過,推門一看才知道出了事。
怎麼死的
嘴唇發紫,看樣子是中毒而死。顏夏心有餘悸。
自殺還是他殺顧煙寒又問。
顏夏偷瞄著席慕遠不敢說話。
本王去看看。一大早起來的好心情被攪,席慕遠的心情也差到了極點。顧煙寒想要跟過去,又被他攔下:死人沒什麼好看的,回屋歇著去。
顧煙寒遲疑著停下了腳步,聽到他走遠,顏夏才偷偷過來道:據看門的婆子說,老王妃深夜去過一回。雖然戴著兜帽,但王府裡能有那樣好布料的,也就您和她。
那看來是殺人滅口了。
鄭氏的家人呢顧煙寒問。
還不知情。
據夏至打聽來的訊息,鄭氏的父親原本是席慕遠麾下的押糧官。老王妃見她乖巧便做主給席慕遠納入王府成了姨娘。
這些年來鄭氏在老王妃面前討巧賣好,下了不少功夫,成功踩在了其餘三位姨娘的頭上。
這會兒死了,也不知道她家人那裡該怎麼交代。
顧煙寒想了一會兒,回房去了。又不是她殺的人,讓席慕遠頭疼去。
她找出針線,打算給席慕遠繡一個香囊。瞧著那色彩繽紛的絲線,顧煙寒也不知道席慕遠喜歡哪一種,便揣著絲線去找他。
他人在書房,顧煙寒才走進去,就聽到老王妃淒厲的哭喊:王爺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是我沒教好遠哥兒是我的錯!王爺
怎麼又哭起了老王爺?
王爺遠哥兒無情啊我說不能要不能要你非要你倒是好了一蹬腿就走了留下我孤孤單單一個人你想過我嗎王爺你偏心啊
老王妃這話裡畫外都是在罵席慕遠不孝,原本想溜走的顧煙寒見席慕遠臉色鐵青,又走了進去:老王妃。王爺若真的心裡沒你,這會兒您就該在宗正府了。
顧煙寒說完,這才發現癱坐在地上哭著的老王妃竟然手裡還抱著老王爺的靈位!怪不得席慕遠臉色這麼難看!
賤人!誰允許你進來的!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