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憐。楊公子分明胸有抱負,又何必尋我拖累,你就不怕被我誤了前程。”
楊儉睇著她微微輕顫的眼睫:“若是顧慮這些關係門道,之問又何必去應來年科考?倒不如靠家中恩蔭更為取巧。”
“但若全然為著父母媒妁,心中無愛無緣,鎖著也是痛苦。”楚湘微含唇角,迴避了他的灼灼,想起初時今次他那弛緩有度的謙謙之舉。
楊儉看穿她心中對於情緣的沮喪,默了一默,便直言應道:“家中父老開明,初時雖只為媒妁有言在先,見過之後卻只憑你我二人心中是與不是。不瞞長公主,母親已與父親商榷,只待公主進門便視若兒女,他日不論發生什麼必護得周全。而之問對情感亦是簡單,認了一個便是一個,旁他花開再美也只是不見……之問若心中無愛無緣,初時見罷便無今日同行。”
楚湘卻是初心暗許他的,只一想到自己一旦答應了便即日要出嫁,心中便又傷感起來,仰頭望著遠處天空的鴉雀道:“一座紅牆黃瓦的宮牆,不曾進去時鎮日盼望,後來進去了,卻無時無刻不想著逃脫。想逃脫卻又牽掛著不捨得出,太多牽牽絆絆,怕獨自不在,母后受人委屈,怕年幼的弟弟被欺負……如今鬧到這樣的田地,將來若父皇立了其餘皇弟為儲,母后與我弟弟三人必定日子難捱。楚湘每每想起,便不願再有兒女婚姻,一世困在那宮中也罷了,起碼是苦是樂都在眼底下伴著。”
都道紫禁城內風光無垠,她不過少女花雨年歲,眼目中卻已有哀遠。楊儉憐道:“所以在大皇子與四殿下之間,必定要有一個出來爭立皇儲之位。恕之問愚鈍直言,他日若然太子之位落入其餘皇子手中,天長日久,難保皇后娘娘的中宮之位亦生異動。長公主既是忌憚,此時立儲爭議迫在眉睫之際,便須勸勸兩位皇子。而之問,他年金榜題名,也必將為皇子們而勉力。”
一席話點透了楚湘,楚湘凝眉看他:“但父皇並不中意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