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1 / 4)

小說:太子妃花事記 作者:天淨沙

楚鄒冷蔑地揚著下頜:“你如今除了當差,其餘就不準備要你的主子了?和三哥好?”

小麟子不答,腳尖兒蠕著地板:“是太子爺先不要奴才的。”

嗓音裡帶著點委屈,楚鄒對她沒有抵抗力,他被她擁護和崇拜慣了,忽然不理睬自己,那種反差是叫他不落意的。

楚鄒齜牙:“你再說一句我就真不要你了。”

他已經很久未曾正經開口與人說過話了,嗓音裡帶著一絲澀啞。宮裡的人都傳說皇后離世後太子性情大變,父皇並未吭聲,他便也懶於去解釋。忽而這樣對她說話,是彆扭的。

冬天的窗戶關得嚴實,澡盆裡的蒸汽燻得滿屋子云裡霧裡,他就喜歡把自己沉浸在這樣看不清的朦朧中,叫小麟子隔著盆兒蹲在他身邊給他洗澡。

沒有理由的,從四歲那年開始,就喜歡她軟綿綿的手腳在他的身體上來去。這種又癢又帶著一點痛的感覺是享受的,亦是陶醉於一種放空的自我折磨。

那水溫潤,小麟子趴著桶沿,白皙小手兒在他的胸前脊後撫著搓著,霧氣把她的小臉蛋燻得粉撲撲的,此時的楚鄒才是最放鬆的。思緒在放空中飛揚,在孫皇后去世的前半年裡,楚鄒總是時時忍不住就想起她,想她初進宮時的鮮活嬌俏,想她生產時強抑住的喊叫,還有與父皇從前的恩愛、後來鬧翻又和好的那些沙沙動靜,最後見不到一面說走就走了。

他便在心中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懟,只是隱藏得甚深,連怨懟的物件也不知該是誰人。繼而對紅男綠女之間的那些事兒,便產生了天然的厭惡。都是造孽。

後來時間久了,情愫便壓抑,漸漸地就很少再刻意想起來。

少年身量修頎,微閉著堅毅的眼眸,連洗澡也是那樣的裝死折磨人,累得小麟子氣喘吁吁。那隻鳥兒時而會在水中動一動,小麟子便會忍不住好奇。自從那回見過宋玉柔的之後,她尿尿的時候已經看了好幾回自己那裡,和小順子的不一樣,和太子爺他們的也不一樣。她便會趁楚鄒半寐的時候悄悄在水中捏捏它,想看看它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捏了是沒反應的,又膽大地用一點力,楚鄒這時候就會皺起眉頭,輕啟薄唇喝住她:“別動,捏了疼。”

小麟子裝模作樣地把手移開,回去了卻苦悶不得其解,下一次看見李嬤嬤時便會忍不住問:“為什麼我的是小花瓣,小順子的是禿鷹?”

叫李嬤嬤怎麼答,怕她把這話又去問了別人,只好嚇唬她:“那是見你小,對你網開了一面,若要被人曉得了你的小花瓣,春花門內補刀子的可就是你了。”

小麟子聽得半信半疑,卻果然被唬住,在她後來當太監的那幾年裡,便不再對她與太子爺的不同再生糾結。

作者有話要說:

第71章 『柒壹』冬去春來(修)

冬日的清晨,霜雪裝飾著金黃的琉璃殿頂,宮巷清悄,往來無聲。嬰孩兒的哭啼打破安寂,一聲一聲雖微弱,在六宮之下卻顯得尤為清晰。這是個人人都注意的孩子。

一生下來就沒有了母后的小九兒,並不是讓人好帶的,夜裡頭睡得晚,天剛矇矇亮就睜眼。雖然是早產,但因孫皇后孕中的情緒舒然,兼之飲食調養得宜,身體卻是好的。生得粉白嫩俊,只是卻不讓人好親近,誰抱都是哭,不抱他放到床上更哭,哭聲讓人提心吊膽——

因為哭,很可能便讓有心人揣測,他是不是受到了不夠周全的對待。

張貴妃清早就醒來,已經好幾夜沒能闔眼了,眼眶看著都是憔悴。嘴裡只是哦哦地哄著,還不敢抱怨。皇帝給她帶這個孩子,外人或許不知內裡深意,她卻曉得這其實是一種考驗,是給她反省的唯一機會。但她心底隱秘處是有些怨懟孫皇后的,孫香寧活著時叫自己吃了大跟頭,走了走了,還給她留下個燙手包袱。養得好是應該,養不好養歪了是過錯。這個孩子就像是天生與她張敏不對盤,送到身邊就是來折磨她的。她披著對襟褂子,早起頭髮都沒來得及梳,就算當年帶自己的兩個孩子也沒這麼勞心過。

將要九歲的楚池站在邊上,看著這樣的母妃是心疼的,或者說還有點怨恨這個弟弟。但是她已經長大了,知道許多話只能在心裡想著,嘴上卻不能說出口。

見小九弟哭聲漸弱,便輕輕道:“母妃也歇歇吧,都幾個晚上沒闔眼了。”

張貴妃嘆氣:“但能歇息早歇了,你瞅瞅我可能歇息嗎?”

確是不能的,那孩子像有靈性,怎生一聽到她要歇,聲兒又有些張揚的勢頭,連忙又兜在懷裡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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