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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掬起一捧放在唇邊輕吻,彷彿便能慰藉多年痛苦而又飢/渴的心臟。
。。。。。。
我扶著腰緩緩直起身子,屋子裡頭空空蕩蕩,卻還殘餘著我的少爺清甜的氣息。狂熱的性事之後,即使睡足依然覺得兩股戰戰使不上力氣。
這檔子事兒頗為神奇,女子不過承受,然而醒來疲乏最多的卻還是女子。
睡時少爺幫我脫下了外衣掛在一旁,現在我起身把衣裳一穿,繫帶暗釦飛速扣上。外頭已經入夜,卻不聞一絲聲響,彷彿整個院子裡頭只有我一人一般。
“少爺呢?”我推開那扇門,卻發現往往守在門外的侍衛婢女一個個全都消失不見。空蕩蕩的廊下幾盞幾年前的彩絹燈籠發著淡紅色的光,隨風搖搖晃晃,綿延到房屋的盡頭。
不知道哪來的一陣寒風吹過,刺骨的寒冷遍佈我身。我竟恍惚間有種在夢中行走的感覺,然而腳下踏著是堅實的硬地,手中的琉璃燈籠還在執著的發著光。
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突然一個咯噔,我提著燈籠瘋狂往大門處奔跑著,一路上安安靜靜,彷彿全都死去了一般。
人呢?人呢?!
風穿過叢叢密密的樹葉,發出嘩啦啦的亂響,我悚然往樹叢中望去,卻只抓到了一角衣袂,掛在橫生的樹枝之上,不過不注意只當做鬼影飄動。夜空一輪弦月已經偏西,估計已經丑時寅時,我怎麼會睡這麼久?!
難不成?我伸手摸向鼻尖,卻嗅到一點安神香的味道,如跗骨之蛆附著在我身上。這安神香的作用卻是按分量來算的,我清嗅自己身上的清甜氣味,這燻得量必然不會很低。按照一般人來說,這分量足以讓她們睡到第二日天明。然而我不同,很久之前就浸/淫此道,就生怕一日因為此等而被仇家奪去了性命。
故而我半夜便甦醒過來。
是少爺給我下的藥麼?!我從不曾防備過他,也許是我的過錯。但是,為什麼?!!
我飛奔到周府大門處,粗壯的門栓遺落他處,兩扇大門敞開,門環上的獸首顯出部分燒灼痕跡。地下隨意掉落著一堆已經燒盡的火把。濃烈而又嗆鼻的油脂味道散發出來,時不時冒出幾點意猶未盡的紅色火星。
這是。。。!!
我提著燈籠回首看著空蕩蕩黑漆漆的周府,一如我多年前來到此地一般如同巨獸一般吞噬著人的心臟。我看了幾眼,彷彿要把它記在心中似的,轉頭頭也不回的離去。
城南福善堂。
“咚咚!咚!咚咚咚!”我以極快的速度敲擊的門環傳遞著暗號,一會兒,老舊的木門敞開一個小口,一個老人的頭伸了出來,我把帷帽撥開一個小口,他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老人環顧四周見四處無人,便趕快把我拉了進去。
“主人!你怎麼來了!”陳舊的房屋裡頭,老人搓了搓燈芯,油燈冒出一點點黃豆大小的火光,接著逐漸壯大起來,照亮整個廳堂。
屋子裡滿是藥材混合的古怪氣味,一堆堆叫不出名字的東西隨意擺放在木櫃之中,我來之時,老人手裡正在用油紙一件件包著客人需要的藥材。
“張叔,這是怎麼回事?”我把黑色的帷帽摘下,“魏睿有什麼大動作麼?今夜有官兵前來巡查?抓人?!”
“我一路過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回憶起一路上的寂靜無人聲,連時常出現的犬吠也不聞一聲。走在街道上,彷彿又是隻有我一人活著一般。
那張叔思索了一會兒,苦笑道,“主人,只怕你聽了之後。。。”
張叔見我不悅的一挑眉,便回答道,“今夜一夥兒蹲著大牢的山賊火燒地牢逃獄,魏大人便領兵去挨家挨戶的搜。誰知便有許多人說看見那些山賊往周府而去。魏大人便說是周府眾人與山賊私通,窩藏朝廷欽犯。周府被團團圍住之後,所有人全部下了大獄。”
張叔有些疑惑的看看我,“不過主人您。。。。”
我知道他的未盡之語。明確來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魏睿為何會突然向周府發難,扣上一個天大的罪名,而我卻。。。被這兩人拋在事外?!
我被下了安神香,故而未能及時出現。不然按照我的脾性,定然是少爺去哪兒我去哪兒的。而魏睿明知道我在周府,卻裝作周府之中沒有我這人,甚至沒有安排人去搜查少爺的屋子。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冷笑兩聲。
“哪兒來的山賊?”我記得這金陵附近都屬於我們的管轄,來往商船也是向這頭交人頭稅的,所以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