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勻。
“可是……”
“好了,朕都說沒事,哪來那麼多可是。”東方溯不耐煩地打斷張進,他接過茶盞喝著,握著茶盞的手指微微顫抖,令茶水灑了一些在手上。
張進雖然擔心,但東方溯態度堅決,他也不敢再多說,他心裡明白,陛下是怕貴妃擔心,每次承德殿一傳太醫,最緊張的人就是貴妃,每次都是徹夜陪在陛下身邊。
東方溯喝過茶後,道:“予恆最近怎麼樣了?”
“大殿下每日忙著自己的差事,除此之外就是去長信殿和漪蘭殿請安。”說著,張進想起一事,“對了,初十那日還去了靜芳齋?”
“靜芳齋?”東方溯有些驚訝。
“是。八月初十是太后壽辰,大殿下和太子都去了,太后留他們用午膳,不過太子有事,沒用膳就回來了。”
東方溯撫一撫額,“朕這陣子忙著攻伐西楚的事情,都忘了母后生辰,明日一早,你去內庫房挑幾樣合適的壽禮,代朕送去。”
張進笑道:“陛下放心,貴妃娘娘已經代您送去了,一對白玉如意,一架紫檀屏風還有一套和田籽玉首飾,都是太后喜歡的。”
“她倒是有心。”說起慕千雪時,東方溯神情異常溫柔。
張進笑道:“貴妃娘娘一向有心,尤其是對陛下,陛下和貴妃真當是一對神仙眷侶,宮裡宮外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東方溯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這嘴皮子倒是耍得越來越利落了。”
張進連忙道:“奴才說得都是實話,沒半點虛假,前幾日奴才肅王爺進宮的時候,奴才還聽他說起呢。”
“行了,把你那嘴皮子功夫收一收,別在朕面前耍寶了。”話雖如此,東方溯還擲了一個玉扳指給他,顯然張進剛才那番話,很合他心意。
張進捧著扳指正要謝恩,外面傳來宮人尖細的聲音,“啟稟陛下,太后娘娘來了。”
東方溯甚是意外,剛才還說起,這一轉眼就來了真是巧得很,他朝張進努一努嘴,後者會意,快步上前開了殿門,將陳太后請入殿中。
“見過母后。”東方溯起身行了一禮,待得重新落座後,他疑惑地道:“母后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外面天寒,萬一受涼可怎麼是好。”
陳太后攏一攏袖子,微笑道:“哀家原本傍晚就想過來的,怕擾了皇帝處理國事,便沒打擾,剛才見雨停,就讓馮川扶著哀家出來走走,經過承德殿時,見裡面燈火還亮著,猜著皇帝沒睡,便進來看看。”她看了一眼桌案上摞得整整齊齊的奏摺道:“都批閱過了?”
“是。”東方溯簡單應了一聲,道:“母后剛才說傍晚就想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是有一些事情。”陳太后接過張進遞來的茶,揭開盞蓋撥一撥浮在上面的茶沫子,“前日是哀家生辰,予恆和予懷有心,來給哀家祝壽。”
東方溯拱手道:“兒子這陣子朝事繁忙,忘了母后生辰,還請母后恕罪。”
陳太后微笑道:“哀家明白,所以也沒讓人知會你,就怕擾了你。”頓一頓,她又道:“予恆留下來用膳時,與哀家說起攻伐西楚的事,皇帝打算什麼時候出征?”
“九月下旬。”東方溯話音剛落,陳太后又問道:“人都選好了?”
“已經選得七七八八了,老九領兵,張相為軍師,隨同出征。”
陳太后頷首道:“有他們兩個領兵,再加上火槍火炮,攻下應天應該不是難事。”說著,她眸光一抬,落在東方溯身上,“皇帝一向睿智,可有猜到哀家接下來要說的話?”
東方溯不動聲色地道:“和予恆有關?”
“不錯,予恆很想出徵,希望哀家幫著講講情,請皇帝給他一次機會。”
“不行。”東方溯不假思索地拒絕了陳太后的話,後者對此並不意外,“你擔心予恆有事?”
東方溯反問道:“難怪母后不擔心嗎?”
“他是哀家的親孫子,豈有不擔心之理,更何況剛剛出過予瑾那事……”提到予瑾,陳太后連連嘆氣,傷心之意不言而表。
半晌,陳太后抹一抹眼角的淚,道:“哀家原先也與皇帝一樣,堅決反對,但細細聽了予恆的話後,哀家覺得應該成全。”
東方溯淡然道:“所以母后今夜是來做說客的?”
陳太后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回憶起了往事,“哀家記得,你第一次出征的時候,哀家也是提心吊膽,整日吃不下睡不著,等你回來的時候,整整瘦了一大圈;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