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冤枉的,求父皇明察!”
“還在嘴硬!”他的辯解令凌帝越發惱怒,攥著龍椅的手一緊再緊,眼底冷卻著幽暗如箭的犀利殺機。
張廷霄暗思片刻,言辭懇切地道:“父皇,無論二弟有什麼過錯,終歸是父皇的子嗣,身體裡流著父皇您的鮮血,求父皇念在一脈相連的份上,從輕發落!”
“父皇。”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張啟凌突然開口道:“兒臣有一事奏稟。”
凌帝擰一擰眉,冷聲道:“你又有什麼事?”
“父皇知道,璇璣公主一直在兒臣府中養胎,如今已差不多有六個月,原本一切安好,可就在昨日,璇璣公主常去的花園小徑中掉落了許多光滑滾圓的珍珠,任誰踩上去,都得狠狠摔上一跤。”
凌帝麵皮一緊,盯了他道:“璇璣怎麼樣了?”
“還好,當時正好一名叫趙立的小廝過來稟報,先一步踩到了那些珍珠,璇璣公主只是受了些驚嚇。不過……”張啟凌抬頭道:“這件事並非意外。”
凌帝聽出他話中有話,接過常祿遞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涼聲道:“說下去。”
“是。”張啟凌應了一聲,續道:“璇璣公主事後告訴兒臣,趙立摔倒時,她曾見到樹後有人影閃動,兒臣覺得有所可疑,逐佈下一個引蛇出洞的局,故意半夜請來太醫,讓太醫告訴府裡的人,璇璣公主因為受驚過度,從而小產。”
“果不其然,太醫剛走,就有人悄悄離開府邸去通風報信。”張啟凌掃了一眼面色木然的張廷霄,“這人叫阿醜,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啞巴,在棲雲軒幹一些粗活;可在那天夜裡,她不止身手矯健,還開口說了話。”
凌帝身子微傾,目光牢牢迫視住張啟凌,“她去了哪裡?”
張啟凌垂目道:“兒臣手底下的人,看到她進了大哥的府邸。”
張廷霄還未說什麼,張啟夜已是先一步暴發,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罵道:“好你個老四,害了我不夠,現在還要來害大哥,你可真是惡毒!”
張啟凌神色平靜地道:“二哥若是不信,儘可傳昨夜跟蹤阿醜的影者來問話!”
“我呸!”張啟夜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咬著森白的牙齒惱怒道:“他們是你的人,當然幫著你說話;哪怕你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傳影者還有那個阿醜上殿!”凌帝的聲音在身後冷冷響起,“至於你,朕讓你起來了嗎?”
張啟夜一驚,趕緊重複跪好,急急道:“父皇,老四分明是想借機除掉兒臣與大哥,好自己做儲君,您千萬別中他的計。”
凌帝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看向垂目不語的張廷霄,“你呢,可有什麼要說?”
張廷霄神色平靜地道:“兒臣問心無愧,一切聽憑父皇聖斷。”
“好。”凌帝不再言語,靠在九龍寶座上閉目養神。
晨光明朗,日光穿過雲層,拂落在金黃色的琉璃瓦上,淌下一大片耀目金光,雕欄月臺甚至陳設的銅龜、銅鶴都籠在這片金光之中,令整個毓慶殿格外華麗莊肅。
阿醜接到旨意時是驚恐,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不起眼如她,怎麼會得到凌帝的召喚,下意識地想要抗拒,但她不能也不敢,只能忐忑不安地隨傳旨太監入宮,踏入這間集中了東凌至高無上權力的大殿。一同來的,還有幾個面無表情的影者。
常祿小聲提醒著彷彿入寐的凌帝,“陛下,人到齊了。”
第一卷 第四百五十二章 包庇
第四百五十二章 包庇
凌帝緩緩睜開那雙渾濁卻不昏花的雙眼,沉聲道:“昨夜,這名僕婦去了哪裡?”
影者知道凌帝在問他們,其中一人道:“回陛下的話,昨夜奴才等跟隨她一路來到大殿下府中,逗留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方才出來,期間,奴才伏在屋頂,隱約聽到她與大殿下說話,但因隔著磚瓦,聽不真切他們的言語。”
張啟凌拱手道:“按理來說,長幼有序,兒臣不應該說大哥的不是,但大哥為了一己私利,派人喬裝扮啞混入兒臣府邸加害璇璣母子,絲毫不顧東凌利益,恕兒臣實在無法認同。”
凌帝對他不的話不置可否,轉臉對張廷霄道:“你又是個什麼說法?”
張廷霄眉目平靜的沒有任何變化,“兒子不知道老四使了什麼法子,讓這些影者在父皇面前滿口胡言,兒臣唯一能說的,就是從未見過這個僕婦,也從未指使過任何人加害璇璣公主。”
凌帝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