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門外,就看到薛戰闊步朝著這邊走來……
他好幾天沒來了?怎麼忽然來了?是因為剛才在碧浮亭內說得話嗎?正想著,蕭魚又注意到了他身後,被侍衛帶過來的宮婢。
那宮婢大概剛入宮不久的模樣,還很年輕,這會兒哭哭啼啼的,剛才她聽到的哭聲,就是她的。蕭魚表情平靜,欲上前接駕,那兩名侍衛就將宮婢粗魯的扔到了她的跟前,蕭魚下意識去看薛戰,不曉得他要做什麼。
見他看著自己,話卻是對著地上的宮婢說的:“你當著皇后的面,說說看,朕究竟是怎麼幸你的?都碰你哪兒了?仔仔細細的,都說給皇后聽?”
宮婢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她哭得雙眼通紅,哽咽道:“皇上並未讓奴婢近身,是、是奴婢好面子,才會這麼說得,求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樣一個英偉的帝王,哪個女子不肖想?她因家中長輩疏通關係,入宮不久就被調到御書房,聽說皇上只寵愛皇后一人,她卻是不信。對自己的美貌有信心,總覺得定能博得皇上青睞。
卻沒想到,那日皇上看了她一眼,就讓她滾了。之後她獨自在外面傷心許久,回去的時候,平日交好的宮婢都以為她是被留在了御書房,在皇上身旁伺候。她不敢承認,又怕那些宮婢笑話她,就含糊其辭,沒想到最後傳著傳著,就變成這樣了……
薛戰一直都在留意蕭魚的表情,卻見她面色如常……因情緒波動而起伏的胸膛瞬間平息下來,他望著她的眉眼。
他忽然平靜下來,淡淡道:“朕與你說這個做什麼……”
一下子就非常安靜。
他很輕很輕的說了一句:“反正你也不會在意……”
“是吧?”
第97章 體諒【三更】
很快蕭魚就聽說了那宮婢的下場。
被帝王下旨施已杖刑。那宮婢年紀輕輕; 細皮嫩肉的小身板能捱上幾下?打了還不到二十,這人就嚥氣了。
元嬤嬤覺得此事晦氣,不想讓蕭魚知道的; 可今兒宮中此事鬧得這般大,蕭魚又不是聾子; 當然聽到一些。
先前宮裡人相信,是因為被帝王臨幸非同小可,這小小的宮婢不可能說謊,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沒想到這剛進宮的小宮婢,居然真能傳出這樣的謠言來。
春曉拿著魚兒戲水面盆出來倒水。抬頭; 見那廡廊下,走來一個高瘦雅緻的身影。
遂將面盆遞給身旁小宮婢,笑著迎上去:“何公公,您怎麼來了?”皇上有幾日未來鳳藻宮,何朝恩是皇上身邊的宦臣; 當然也沒有露面兒。這會兒瞧著何朝恩,穿了身深藍曳撒,眉眼依舊溫和,白淨清秀的臉,叫人忍不住生出親切感和信任來。
何朝恩喚道:“春曉姑娘。”然後說明來意; “皇上晚些會來娘娘這兒,便讓小的先過來知會一聲,讓娘娘也要有個準備。”
那倒是好事兒。春曉含笑點頭:“那何公公要親自進去和娘娘說一聲嗎?”
何朝恩面容和善,說:“皇上念著娘娘前陣子剛生了病; 便叮囑我莫要打攪到娘娘,再說春曉姑娘乃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婢,與你說也是一樣的。”他微微頷首,“訊息我已帶到,那我現回去了。”
春曉道:“那成,奴婢這就進去和娘娘說。”
何朝恩衣著乾淨整齊,有種不染纖塵的感覺,足下皂靴邊沿都擦拭得乾乾淨淨。他步子稍稍停住,轉過頭,朝著春曉看去,似是隨口問了句:“娘娘這幾日身體如何?聽說不用喝藥了,平日的飲食可還好?”
就聽春曉笑容明媚的說道:“是藥三分毒,娘娘這病本最需要的是靜養,再說娘娘她怕苦,這藥就吃了三回就不吃了,休息了幾日,已經全好了,而且胃口也比以前好上許多。”
聞言,何朝恩眼睛彎了彎。
他五官並不出挑,唯獨生得一雙內勾外翹的丹鳳眼,大多數都是謙和含著淺淺笑意的,這會兒稍稍彎了彎,就有種獨特的魅力,好像悄無聲息的,要把人的魂兒勾走似的。春曉愣了一下,待看到何朝恩已經遠去,才輕輕笑了笑,然後轉身進內殿,將此事告訴娘娘。
……
往常那蠻漢過來時,都是不用說的。蕭魚也都習慣,現在幾日未來,忽然又來了,倒是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不算是忽然來的,至少讓何朝恩過來知會了一聲。
晚膳後,蕭魚先去了前院散步消食。前頭的那片瓜地,土地肥沃,現在卻只剩枯藤。以前她覺得,那甜瓜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