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之人的極為難得的怔了一下,待得反應過來,便勾唇朝風瑤笑了,“長公主走路怎沒聲兒呢,若將在下嚇著了,倒是長公主無禮了呢。”說著,嗓音稍稍一挑,振振有詞的繼續道:“在下畢竟不如長公主心上人那般英勇果然,心有脆弱,的確是容易被驚著嚇著呢。”
是嗎?
他這席話入得耳裡,鳳瑤自然是分毫不信的。
東臨蒼若這麼容易被人嚇著,那他自然也不是大英東臨家的公子了。
她依舊靜靜的迎視著他的瞳孔,目光分毫不避,待得沉默片刻,她便陰沉淡漠而道:“東臨公子還是莫要說笑了。如東臨公子這般人,何來容易被旁人嚇著。”說著,神色微微而深,話鋒一轉,繼續道:“東臨公子許久出來,倒讓本宮好等。如今你那書童不在,不知東臨公子你,可是要讓本宮屈尊降貴的扶你出來?”
“豈敢讓長公主攙扶,但若長公主願意,在下自然也不介意的。”
未待鳳瑤的尾音全數落下,他便慢悠悠的出了聲。
鳳瑤也未耽擱,僅是抬手極是乾脆的遞至他面前,他猝不及防的再度一怔,著實未料風瑤當真會屈尊降貴的扶他,卻待片刻回神之後,他便興味盎然的朝風瑤上下打量,“長公主怎變得如此好說話了?既是連你都說扶在下乃屈尊降貴,又如何要繼續屈尊降貴的扶在下?”
“東臨公子如此而來,許是不是專程來與本宮言笑鬥嘴的。倘若東臨公子當真要與本宮糾纏些有的沒的,便是本宮的確看錯人了,不該耽擱東臨公子繼續上路。”
“不過是隨意說上兩句罷了,長公主便如此言道,倒是當真有些不近人情了些。且故友相見,隨意調侃調侃也是增添氣氛,在下僅是想讓長公主放鬆放鬆罷了。”昏暗搖曳的光影裡,東臨蒼微微一笑,嗓露調侃,說完,便也不再耽擱,也不曾讓鳳瑤真正攙扶,隨即便緩緩撩著袍子,極是緩慢的下了馬車。
他動作雖是極緩,但卻掩飾不住的卷著幾分優雅,而這份優雅,不滑膩,不諂媚,不譏誚,不鋒利,更像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優雅與純透,似如從他的骨髓裡自然而然的洩出。
鳳瑤靜靜凝他,並未言話。
他也未再出聲,僅是上前半步,便徹底站定在了鳳瑤面前,“長公主臉色倒是微白,可是凍著了?”他微微抬眸,目光在鳳瑤面上逡巡一圈,便懶散溫潤的問。
鳳瑤徑直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待得沉默片刻,才低聲淡漠的道:“寒涼之夜,凍著本是自然。不過,方才本宮在林中可是聽說東臨公子有披風,不知東臨公子可要給本宮一件?”
東臨蒼微微一笑,“當然當然。長公主要披風,在下自然雙手奉上。只不過,本以為長公主滿身英猛與傲骨,定不會接受他人之物,卻不料長公主竟也是明然通達之人,知曉什麼是你想要的,更知曉什麼對你有利。”
鳳瑤並未將他這話聽入耳裡,僅是興致缺缺的問:“東臨公子的披風,借還是不借?”
“自然要借。”
這回,他也回得自然,隨即渾然不耽擱,當即探身入得馬車將披風拖了出來,隨即雙手將披風捧至鳳瑤面前。
他難得如此有禮數,鳳瑤轉頭朝他仔細掃了一眼,隨即目光便微微而垂,在他手上捧著的披風上打量幾眼,而後便不再耽擱,記了披風便自然而然的披上。
夜色涼薄,寒風凜冽,而這披風倒也當真禦寒,僅是稍稍披上,身子骨便極是迅速的暖和了幾許。
“多謝。”
鳳瑤神色微動,低沉幽遠的道了話。
卻是這話一落,那葉航已是抱了大量柴火歸來,隨即便就地開始仔仔細細的生火。
他動作極快,生火的動作也極是熟悉,僅是片刻之際,那柴堆便已是燃上了雄雄之火,瞬時便照亮了半邊天。
無疑,這火堆比方才柳襄生的火堆還要大,光火比方才的光火還要來得明亮與寬闊。鳳瑤眉頭一簇,低沉而道:“此處有不少群獅,且還有不少黑袍殺伐之人,東臨公子的書童如此招搖的點火,就不怕將那些獅群與黑袍之人引來?”
東臨蒼微微一笑,儒雅清風的道:“獅子怕火,有火光之處,自難靠近。而至於長公主口中所說的黑袍殺伐之人,在下倒是不曾聽過,再加之在下歷來行得正坐得端,並未做過什麼虧心事,是以便也不必懼怕有人會突然行刺在下。”
說著,神色微動,那深邃的目光肆意在鳳瑤身上流轉半圈,隨即便繼續道:“反倒是長公主你,本少倒是好奇,長公主不是與大周皇上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