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並不言話。
鳳瑤眉頭微皺,思緒翻湧,瞬時之中,心底也陡然反應過來,面色也猛的一變,當即出聲再問:“可是大周兵力損得極多?又或者,你為了遵從對本宮的諾言,肆意護得大旭兵衛,到頭來卻損了你不少大周精衛?”
她心口在發著顫,倘若顏墨白因為護大旭的兵衛而自損大量的精衛,她心頭,自然也是過意不去的。
畢竟,無論是大旭的兵衛亦或是大周的精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大周不欠大旭什麼,是以,大周的精衛,也無需為了護得大旭兵衛而喪命。
思緒翻騰搖曳,一股股濃烈的複雜與厚重感,也在心底肆意蔓延著,卻待再度候了片刻,眼見顏墨白仍是不說話,她瞳孔緊烈難耐,心底,也終還是瞭然過來。
顏墨白不說話,便該是在預設此事了。
只是此事終還是印刻在了她心底,激起的波瀾,也已是千層萬層。
待得渾身發緊的沉默半晌後,顏墨白那平緩幽遠的嗓音開始緩緩揚來,“今日之事皆已過了,無論如何,過去之事,便不必多提了。”
鳳瑤緊著嗓子悵惘道:“怎能不提。大周精衛與大旭兵衛都是活生生的人,也都是有親眷的人,你此番自損大周精衛來護大旭兵衛,本宮心底何能過得去。顏墨白,你可想過你此番之為,並不值得。你還有你的大計要成,若為了護大旭而自損大量精兵,你的處境定也是岌岌可危。你此番不僅殺了樓蘭安義侯,殺了大盛皇帝,全然與樓蘭與大盛結仇,倘若這時候你卻精衛大減,一旦樓蘭與大盛聯合攻你,你與大周,皆討不到半點好處。”
“沒什麼值不值得,大周與大旭,我皆是看重,今日大周精衛損了一萬有餘,但卻攻克了大盛營地的五萬大軍,如此,也算是尚可。再者,大周的精衛,個個都英姿勃發,不懼死亡,便是樓蘭與大盛聯合而攻,我與大周,自也不會懼得分毫。”
鳳瑤眉頭一皺,嗓音發緊,“那大英呢?你不是與大英也有間隙嗎?倘若大英也參加戰役呢?”
這話一出,顏墨白未出聲。
鳳瑤忍不住抬頭而起,發緊發沉的目光開始朝他的側臉望來,繼續問:“你與大英之間究竟有何對立,我雖不清楚,但也從你對大英的態度裡自然也知曉你對大英心存牴觸與仇視,如此,若大英也覺你大周太過高調,有意參加戰役打壓於你呢?如此,三國夾擊,你該如何應對?你此番自行練的精衛本是不多,縱是那些精衛英勇之至,甚至以一敵十,但你終還是難以求勝。”
“戰役並不曾開始,是以此際,輸贏尚不能隨意而定。”僅是片刻,他薄唇一啟,平緩淡定的回了話。
鳳瑤眉頭皺得越發厲害,只道這顏墨白倒是執拗倔強得緊,此番他要以一敵三,自然絕非易事,奈何這廝偏偏就不願認清這事實,竟還想執意抨擊而上。
鳳瑤面色也越發的沉了幾許,心境波盪,緊蹙重重。
待得兀自沉默片刻,她強行按捺心神,悵惘幽遠的問:“我並未隨意定輸贏,我只是覺得,你太過勢單力薄,若要與其餘三國對抗,難以佔得半點好處罷了。”
說著,嗓音一挑,低聲而喚,“顏墨白。”
他並未耽擱,平緩而應,“嗯。”
鳳瑤稍稍將目光從他側臉挪開,極是幽遠的望向了牆角之處,“待得你徹底攻至大盛皇城,徹底顛覆大盛王朝後,你便停手可好?那樓蘭與大英之國,你皆莫要再冒犯,自行安穩的守好你的大周,過你的安穩日子,可好?”
她嗓音幽遠之至,卻也認真之至,待得嗓音一落,她便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極為難得的略微緊張的等他回話。
奈何片刻,顏墨白薄唇一啟,從容吐露之詞,卻全然與她的話語之意背道而馳,“樓蘭安義侯膽敢半道劫殺於你,膽敢損我一千精衛,雖那樓蘭安義侯亡了,但樓蘭之國,定當好生償還。再論那大英,我此生之中,自始自終的最為重要的兩個目的,便是大楚與大英,如今楚國已是拿下,大英,我自是志在必得。”
“那大盛呢?你既是志在大楚與大英,那你為何還要與大盛作對?”
他默了片刻,平緩而道:“其一,我母親往年有意投靠大盛,只可惜,大盛沒給她活路,逼得她只得繼續在青州生存,最後竟為了溫飽,葬生在青州河裡;其二,大盛前幾月攻了大旭,淪了大旭,甚至還殺了你父兄,間接逼死了你母后;其三,司徒夙為人不仁,傷了你心,我當初在雪地裡便與你說過,你千瘡百孔捧不出完整的心來給我,那我便用司徒夙的血,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