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急忙挪眼朝穩婆望去,“將孩兒抱過來。”
穩婆急忙點頭,恭敬往前,隨即抱著孩子在鳳瑤榻前跪定。
“墨白,抱抱她。”鳳瑤繼續道:“我想看看她。”
顏墨白搓了搓手心的汗,這才將目光從穩婆懷中的孩子落來,只見孩子出生便已是睜開了眼,極有精神,甚至也不哭了,反倒是將顏墨白盯著盯著,便突然咧嘴笑了笑。
顏墨白目光驀地一顫,只覺整顆心都快要被孩子的這個笑容融化,他緩緩的伸手過去,極為鄭重小心的孩子接了過來,孩子也不哭不鬧了,極是乖巧,顏墨白顫著嗓子道:“鳳瑤,方才她還在笑,她方才笑了。”說著,急忙抱著孩子湊近鳳瑤,讓鳳瑤好生看看。
鳳瑤緊緊的將孩子望著,此際只覺一切的疼痛全數值得。
她輕微的朝顏墨白點了點頭,正要言話,奈何腦袋突然一白,整個人暈了過去。
顏墨白心神一顫,抱著孩子的手臂再度抖了抖,不及多想,待將鳳瑤身子全數蓋上,便將穩婆們全部逐了出去,喊了御醫悟淨方丈以及墨玄進來。
眼見鳳瑤臉色慘白,悟淨方丈率先過來把脈,隨即眉頭一皺,脫口的嗓音驟然變得嚴肅之至,“長公主產了孩子之後元氣大傷,身子極弱極弱,此際需即刻施針調息。”
顏墨白怔著,坐在榻邊一動不動。
悟淨將御醫全數揮退,獨留墨玄在旁打下手,眼見顏墨白仍是不動,且他懷中的孩兒也突然哭了起來,悟淨忍不住勸道:“皇上也帶孩子出去好生哄哄吧。長公主的安危雖是極其重要,但這個孩兒是長公主拼死生下來的,無論如何,皇上都得將孩兒護好,不可讓孩兒也出任何差池。”
這話一落,顏墨白才稍稍回神過來,而後深深的朝鳳瑤凝了凝,又垂頭朝鳳瑤額頭重重的落下一吻,待得終於抱著孩子起身站定之際,他極為難得的朝悟淨方丈彎身一拜,“請務必,將鳳瑤治好,切不可讓她落下什麼病根。”
悟淨深吸了一口氣,也急忙彎身朝顏墨白一拜,“老衲,盡力而為。”
顏墨白眉頭越發而蹙,滿面緊烈,不說話了,僅是抱著孩子邁著僵硬的腿出了殿門。
墨玄當即過去將殿門合上,將顏墨白徹底關在了殿外。
此際,殿外早已是站滿了人,幼帝早已是焦灼不安,此際眼見顏墨白出來,便面露喜色,當即迎過來朝顏墨白道:“攝政王,阿姐如何了?”說著,又順勢垂眸瞧了瞧顏墨白懷中的孩子,忙道:“這就是阿姐生下的孩兒?是小殿下還是小公主?”
顏墨白雖為大旭攝政王,但顏墨白卻是大周的帝王,幼帝暗自斟酌了一番,才說了皇子皇女這兩個稱呼。
奈何顏墨白卻不言話,目光靜靜的落在前方那兩扇緊閉的殿門,似在跑神。
幼帝微微一怔,面色也驀地有些複雜,猶豫片刻,繼續道:“攝政王,怎麼了?可是阿姐有什麼事?”
顏墨白似如未覺,依舊不言。
幼帝臉上的驚喜之色終究是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時,許儒亦也站了過來,低聲問:“攝政王,長公主究竟如何了?”
顏墨白這才極為難得的回神過來,漆黑的瞳孔竟是冷光重重,猶如冰霜一般似要將人徹底凍住。
許儒亦驚了一下,抑制不住的垂頭下來避開了顏墨白視線。
卻是正這時,顏墨白懷中的孩子再度哭泣,顏墨白怔了怔,垂頭朝孩子望來,一動不動。
他滿身的冷氣,那身冷氣似要毀天滅地一般,惹人心懼。
周遭氣氛也變得壓抑沉重,在場之人也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徒留孩子的哭聲一直不止,似如撕心裂肺一般,聽得人越發的不安與畏懼。
片刻之後,孩子的哭聲都稍稍有些嘶啞,在旁的國師終究是出聲道:“攝政王,孩子該是餓了。”
顏墨白這才反應過來,怔怔的將孩子凝著,終於低沉沉的開了口,“來人,去為孩子準備吃食。”
眾人又是一愣,不敢言話。
國師嘆息一聲,知顏墨白對孩子之事毫無任何經驗,隨即無奈的朝伏鬼望去,“提前準備的奶孃何在?讓奶孃出來哺孩子。”
伏鬼也才回神過來,急忙將院中站著的兩名奶孃喚了過來。
奶孃們皆懼於顏墨白滿身的冷氣,不敢真正靠近,待行至離顏墨白五米之距的地方便哆嗦的跪了下來。
國師朝顏墨白道:“攝政王,將孩子交由奶孃哺吧。”
孩子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