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當真是有一種人可以以眼神來殺人,就如此際那城樓上的白衣男子一樣,目光無溫鋒利,似要徹底將人隨意的凌遲。
這人,究竟是誰?
心緒沸騰,縱是心中有所答案,此際竟莫名的有些不敢如此篤定與猜測了。
然而正這時,身下與他同稱一騎的贏徵突然扯著嗓子大吼,“攝政王!朕的皇姐呢?”
攝政王?
大旭攝政王?大周的,皇帝?
贏徵這話,頓時將在場大齊兵衛震得不輕,個個都臉色驟白,目光抑制不住的再度仔細朝城樓上的白衣男子望去,心口層層的發緊,不知是驚愕,還是在好奇,還是驚恐。
叱吒風雲的大周帝王,便是那般羸弱的少年?可是那少年明明瘦削不堪,弱不禁風的,怎會是傳說中不可一世的曠世梟雄?
眾人紛紛驚詫,渾身發緊,不敢動作。
齊王驀地回神,強行鎮定,則是正這時,顏墨白已居高臨下的凝準了他,薄唇微微一啟,低啞幽遠出聲,“朕初入大齊,齊王重軍而來,便是如此招待?”
漫不經心的嗓音,不怒自威,卻也聽不出什麼喜怒。
齊王挺直了腰板,扣在贏徵脖子上的手分毫不松,目光陰狠狠的朝顏墨白落去,冷道:“大周帝王有意與齊國作對,你既已這般不近人情,何來還想朕厚待於你?”說著,仗著城樓上僅有幾十人握弓,兵力並非強盛,而他大齊兵衛足足三萬,無論如何,都不必在顏墨白麵前弱了氣勢,隨即嗓音一挑,也不打算與顏墨白多加糾纏,話鋒直入主題,“大周皇上若是識相,便早些收兵從城樓上下來,如此,朕還可賞大周皇上一杯好酒,但若大周皇上執意與朕對立,便莫怪朕對你不利了。”
顏墨白眼角微微一挑,清冷淡漠的目光將齊王掃視。
齊王越發戒備,以森冷威脅的目光朝顏墨白回敬。
一時之間,兩人皆並未言話,一人漫不經心,一人則戒備僵冷。
則是片刻,贏徵忍不住再度出聲,“攝政王,朕的皇姐呢?”
他的確是太過擔憂他的皇姐了。縱是齊王今日在他面前一遍遍的說他皇姐墜崖了,他也努力的保持鎮定不願輕易相信,而今,顏墨白已在城樓上了,他也心緒狂湧,怎麼都等不及了。
只是這話一出,顏墨白仍是不回他的話,齊王冷笑一聲,再度鄙夷嘲諷的與他道:“都給你說了,你皇姐在大英墜崖了,如今都化成鬼魂了,你還執著的問大周帝王作何?你瞧瞧,大周帝王都不回你的話,擺明是心虛了。他可是害得你皇姐墜崖的罪魁禍首,你如今問他你皇姐究竟何在,你皇姐便是在天之靈,也不願你從大周皇帝那劊子手的嘴裡聽得你皇姐的死訊。”
陰邪的嗓音,惡毒的話語,又見贏徵渾身越發而顫,再掃到那城樓上的顏墨白僵了面色,齊王頓覺快意。如今大戰當前,他最是喜歡這般將敵人的所有鎮定與骨氣全數踩碎,他就是要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最好是讓顏墨白也不戰而降,徹底的舊病復發一命嗚呼的死過去。
只是這話落下,他卻並未真正見得顏墨白悲慼推搡,只見他目光稍稍僵了一下,轉瞬,便已越發的平靜清冷,彷彿整個人都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了,而是一座渾身都冷氣直冒的冰雕。
這病秧子!
齊王心生冷諷,打算再道些話來刺激顏墨白,卻是這時,顏墨白已恰到好處的再度出聲,“此番前來,並未有心真正滅你齊國,但如今瞧來,齊王如此囂張,朕無論如何,都得戳你銳氣。”
齊王冷笑一聲,“怎麼,大周皇上要對朕大開殺戒了?朕今日也是有心留你性命的,只可惜,大周帝王太過得意,朕著實不待見,不弱,大周皇上在朕面前自刎如何?只要你自刎,朕便放了大旭小皇帝,放了你大周大軍,如此交易,對你……啊!!”
齊王后話未出,顏墨白指尖已有銀色之物竄出,極是精準的鑽入了他的口中,刺中了他的舌頭。
他抑制不住的慘呼,整個身子都抑制不住搖晃,贏徵得了空當便急忙躥下馬背,本要朝城門跑去,卻還未行得兩步,便被大齊兵衛捉住。
“放開他。”
顏墨白漫不經心的朝那挾著贏徵的兵衛望去,平穩出聲。
兵衛兩手莫名的顫了顫,心頭髮懼,下意識的要鬆開手,卻是不及反應,齊王已抽卻舌頭上的銀針,躍身下來,抬手便從兵衛手中接過了贏徵,鋒利噌亮的青龍劍也橫在了贏徵脖子上,仰頭便朝顏墨白怒吼,“顏墨白!你若想贏徵活命!便即刻俯首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