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只要不出格,本宮自不會干涉於你,而你,也不得干涉本宮。”
淡漠幽遠的嗓音,莫名的卷著半許複雜,待得這話落下後,鳳瑤便故作淡然的回眸過來,不再言話。
僅是片刻,身後則再度揚來顏墨白那慢條斯理的嗓音,“長公主又何必將這話說的如此不近人情。微臣如今,好歹也接了長公主懿旨,好歹也即將成為長公主駙馬,難道微臣風流成性,不知收斂,長公主便毫無感覺?也不怕微臣影響長公主聲譽?”
鳳瑤淡道:“攝政王人品如何,天下皆知。你這滿院的姬妾,天下也知。是以,你無需掩蓋什麼,本宮也無心在意。本為逢場作戲,不過是身份與稱謂稍稍變了罷了,其餘的,你與本宮,皆無任何變化。”
淡漠的嗓音,幽遠而又複雜。
然而這話一落,顏墨白卻再度不再出聲。
一行人一路往前,步伐冗長緩慢,鱗次櫛比,奈何周遭氣氛,卻莫名的顯得有些沉寂與厚重。
不多時,待抵達攝政王府府門外時,鳳瑤正要隨著王能的攙扶上得馬車,正這時,顏墨白那溫潤平緩的嗓音再度揚來,“長公主要無心無情,微臣何來不配合。只不過,近日大盛逼迫得急,微臣再度救長公主於危難,長公主對微臣之意,無論如何,都該有所變化才是。還是那話,望長公主一碗水端平,長公主既能為了不願傷害許儒亦而強嫁微臣,便也該對微臣這替代之人,稍稍優待才是。畢竟,是微臣解了長公主與許儒亦共同之危,雖不願與長公主邀功,但這些事,長公主都在記在心底才是。”
鳳瑤頓時駐足,稍稍推開王能攙扶的手,隨即轉眸朝顏墨白望來,低沉而道:“嫁娶本為逢場作戲,本宮下嫁於你,對你也並無影響,攝政王卻如此言道,可是有些過了?”
顏墨白稍稍挪開目光,幽遠無波的道:“何來未有影響。熟識之人皆知,長公主因不願傷害許儒亦而強嫁微臣,如此,微臣對長公主來說,是什麼?再者,長公主本為強嫁,卻還得瓜分微臣兵權,還得讓微臣奉上萬兩彩禮,此事對微臣而言,何其無辜。”
無辜?
鳳瑤瞳孔一縮,眼角也忍不住抽了兩抽。
這二字若是從旁人口中道出,並無異樣,但從這顏墨白口中道出,卻莫名的有些不倫不類。
畢竟,顏墨白此人深不可測,從容腹黑,想來便是泰山壓頂,面色定也不變分毫,深厚淡定,如今,竟也會口口聲聲對她說著無辜,是以,這二字入耳,著實有些突兀異樣了些。
思緒翻騰,鳳瑤靜靜觀他,並未立即言話。
他那雙深邃無波的瞳孔,也靜靜的朝她望著,許是見她一直不言,他神色微動,薄唇一啟,再度出聲,“長公主可是無話可說了?又或者,明明是對許儒亦心底有感,卻又害怕真正辜負,從而,肆意逃避,不敢去接觸半許?”
他嗓音平緩而又挑高,無形之中,略微卷著幾許刨根問底甚至咄咄逼人之意。
鳳瑤依舊淡漠無波的觀他,並未言話。
待得周遭氣氛沉寂半晌後,她才逐漸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低沉而道:“本宮行任何事,都問心無愧。倘若攝政王心有不滿,亦或不願接受本宮嫁娶,如此,你要麼交出兵權,要不不問世事辭官歸隱,從此,本宮再不會對你為難分毫。但若是,攝政王執意迷戀權勢,不願辭官,更也不願交出兵權,如此,攝政王大權在握,一手遮天,便也別唸著本宮不會糾纏甚至諸事都拉上你。”
這話一落,不再多言,僅是指尖微動,自行乾脆的登上了馬車。
待掀簾而入,並在馬車上坐好後,車外,則再度揚來顏墨白那幽遠無波的嗓音,“長公主既能問心無愧,微臣,便更是問心無愧了。嫁娶之事,微臣接了懿旨,自是不會反悔,只是,就不知許儒亦若知長公主要下嫁微臣,且還是強嫁,就不知他是否心灰意冷,涼薄妒嫉了。”
說完,勾唇輕笑兩聲,溫潤平緩的道:“恭送長公主。”
冗長的話語入得耳裡,那平緩溫潤的語氣,似是不曾卷著任何情緒,奈何這話入得耳裡,卻莫名的厚重與鬧心。
此番選擇下嫁顏墨白,無疑是因顏墨白大權在握,兵力雄厚,其二,也因與顏墨白互相牴觸,是以,明眼之人辦事,自也可不用顧忌太多,也無需感情用事。
只奈何,顏墨白也不是個善茬,言行也著實令人鬧心,此番之下,心底再憶起那許儒亦,一時,著實有些無奈與複雜。
放眼這整個大旭,她能用之人並不多,而許儒亦這個強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