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需留時間來準備,畢竟……”他平緩溫潤的出了聲,卻是後話未出,鳳瑤已出聲打斷,“倘若攝政王不介意,大婚之事,便交由你處理。”
顏墨白後話也噎,微詫的朝鳳瑤望來,卻也僅是眨眼間,他便斂神一番,平緩而道:“如此,也可。”
說著是,嗓音稍稍一挑,“賜婚懿旨之事,長公主是要回宮寫好後再差人來攝政王府傳旨?”
鳳瑤眼角微挑,“口諭可成?”
顏墨白溫潤緩道:“口諭倒是無憑無據,又無長公主列印加證。”
鳳瑤淡道:“你且備好筆墨,本宮即刻便寫懿旨。今日無論如何,攝政王都得將懿旨接了。”
顏墨白麵色分毫不變,似對鳳瑤這話也毫無詫異,皆在意料之中一般。
他也並未立即言話,深邃溫潤的瞳孔朝鳳瑤凝了片刻後,也不耽擱,當即喚人而入,差人準備筆墨紙硯。
待得一切完畢,鳳瑤淡然起身往前,而後坐定在不遠處的圓桌旁,揮筆而寫,墨字也一一落下,待得寫完後,她極為自然的掏出了袖中的長公主列印,穩穩的在墨字一側蓋了大印。
一時,挪開大印的剎那,目光順勢一落,瞅了瞅那鮮紅的印章,瞬時之間,心底竟也莫名的緊了幾許。
如此懿旨,一旦下達,便再無回頭的可能,而她姑蘇鳳瑤此生的名譽,自也是與這顏墨白綁在了一起,再無任何堂堂正正追求幸福甚至下嫁的可能。
思緒翻轉,鳳瑤瞳孔幾不可察的縮了縮。
卻也正這時,顏墨白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尖微微探來,托起了那張紙箋,微微吹乾墨跡,隨後溫潤儒雅的朝鳳瑤道:“長公主連大印都備好了,看來是有備而來。”
他說的有些漫不經心。
鳳瑤這才應聲回神,故作自然的收好印章,淡然而道:“不過是一直都隨身揣著的罷了,算不得有備而來。”
說著,目光自然而然的從他面上挪開,思緒翻湧悵惘,也無心在此久留,只道:“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接下來幾日,望攝政王親自操手大婚之事,不得懈怠與耽擱。”
顏墨白緩道:“長公主有令,微臣何敢不從。”
鳳瑤眉頭幾不可察的一蹙,也未將他這話聽入耳裡,僅是隨意淡然的道:“如此便好。”
這話一落,已從圓桌旁起身而立。
顏墨白平緩而問:“長公主要離去了?”
鳳瑤淡道:“大婚之事,既是與攝政王商議完畢,此際,本宮自該早些回宮,也不耽擱,攝政王聽姬妾撫琴的雅興。”
淡然無波的嗓音一落,鳳瑤也不耽擱,舉步往前。
顏墨白緩緩跟在後方,平緩而道:“聽琴的雅興,微臣倒無。只是,姬妾誠心而邀,微臣不好拒絕罷了。”
鳳瑤眼角一挑,淡漠而道:“若是攝政王不喜,便是那姬妾如何誠心而邀,攝政王都會執意拒絕,且無心相處;倘若,攝政王心有喜愛,隨意風流,便是那姬妾並非誠心而邀,攝政王也會專程過去。畢竟,紅酥手,美人兒恩,這世上的男人,都無一例外的,過不了女人這關。”
這話一出,顏墨白突然不說話了。
鳳瑤心生冷諷,也不多言,僅是足下的步子微微加快了幾許。
半晌,待繞得另一條岔道後,沉寂無波的氣氛裡,身後的顏墨白才平緩無波的出聲道:“長公主此言詫異。這世上的男子,也非全都是喜好女色,隨性風流。”
鳳瑤冷謔而笑,“比如呢?”
這話一落,淡漠的回頭,冷眼觀他,不料他正靜靜的望著她的後腦勺,待得她一回頭,二人的目光,便也順勢一觸。
鳳瑤瞳孔一縮,僅與他對視兩眼,便已故作自然的回頭過來。
卻也正這時,顏墨白那溫潤無波的嗓音再度響起,“有些人,雖是姬妾成群,但卻不過是隨之任之罷了,不曾親暱,不曾觸碰,是以,也算不得風流,尚且能算正人君子。”
他並未回答鳳瑤的話,僅是委婉言道了這些。
鳳瑤神色微動,淡漠而道:“姬妾成群之人,無論如何,既是不曾推拒,便也對那些姬妾自有好意。如此,又如何算得上不風流?再者,便是不喜歡,卻將那些女子納入府中為姬為妾,耽誤女子年華,如此,又如何算得上君子?”
說著,再度回眸,淡眼觀他,“是以,攝政王又何必如此委婉解釋?你是否滿院姬妾,是否好色風流,這些於本宮而言,並不重要。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攝政王要如何,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