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難逃,或是根本就無時間與本事來躲過,但這柳襄,卻是渾然不懼,竟也僅是恰到好處的一個小小的趔趄,便已將顏墨白的掌風徹底避過。
如此本事,何能不讓人懷疑?
想來便是她姑蘇鳳瑤要躲過顏墨白那一掌,因距離極緊,力道極重,她也並無全然的把握徹底躲過,而這柳襄,竟是這般隨隨便便甚至輕鬆至極的避過了。
思緒翻騰,面色,也變得嘈雜起伏,平息不定。
不遠處,伏鬼與王能仍是打得不可開交,勢均力敵,分不出勝負來。
待得片刻,鳳瑤才陰沉沉的朝顏墨白道:“今日戲份,也該是足夠,此際,攝政王先讓伏鬼停下,有什麼事,後面細說。”
大抵是方才動用了內力,顏墨白此際的臉色越發的有些蒼白。
他朝鳳瑤微微一笑,目光略顯虛弱,卻仍是強撐著雲淡風輕,從容如初,“既是長公主幾次這般吩咐,微臣若再不理會,便也說不過去了。”
這話一落,轉眸朝打鬥中的伏鬼望去,薄唇一啟,“伏鬼,收手。”
這話一落,伏鬼恭敬應聲,僅是剎那間,便猛得飛身而退,與王能徹底的拉開了距離。
王能稍稍收勢,剛毅沉寂的目光朝伏鬼與顏墨白雙雙掃了一眼後,便轉身過來,站定在了鳳瑤身邊。
正這時,顏墨白突然掩嘴咳嗽起來,且咳得略微猛烈,半晌不止。
鳳瑤眉頭微蹙,低沉而道:“攝政王身子不適,還是先回王府好生修養才是,本宮,便先回宮了。”
這話一落,顏墨白已是略微強行的止住了咳嗽,本是蒼白的面容,此際也因咳嗽而顯得略帶薄紅。
“不急,微臣身為大旭攝政王,自也該親自護送長公主回得宮中才是,免得長公主再被某些閒雜人等蠱惑了去。”他平緩而道,語氣有些短促,待得這話一落,再度咳了兩聲。
鳳瑤眉頭一皺,深眼觀他,“不必了,攝政王還是顧好你自己便可。”
“這怎使得,微臣還是護送長公主入宮吧,再者,順便再與長公主言道一些事,畢竟,今日街頭之事,著實鬧騰得大,想來長公主與微臣心底,皆是有些想法的。”
顏墨白再度出了聲,語氣突然卷出了半許幽遠與複雜。
鳳瑤瞳孔微縮,卻是未再多言,只道:“攝政王既是如此說了,本宮自也不能太過拂了攝政王好意,是以,攝政王要護本宮回宮,那便護吧。”
“長公主,柳襄也陪你回宮。”正這時,滿身大紅的柳襄也開始柔媚出聲,語氣曖然風月得緊,卻又無端透著幾縷不曾掩飾的熱絡與討好。
鳳瑤垂眸觀他。
他不待鳳瑤言話,已是踏步朝鳳瑤靠近,待站定在鳳瑤的烈馬旁時,才揚頭朝鳳瑤笑得熱絡,繼續道:“柳襄也多日不曾見到長公主了,此番長公主終於歸來,柳襄自也是想好生呆在長公主身邊的。”
“不必。”
鳳瑤瞳孔一縮,對他並未絲毫的委婉。
他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則是片刻,便斂神一笑,“也罷。長公主要讓柳襄如何,柳襄便如何。總之,長公主的話,無論好壞,柳襄,都會聽從。”
這話一落,招搖媚態的朝鳳瑤跪了下來,“柳襄,恭送長公主。”
鳳瑤冷掃他一眼,不再言話,策馬而前。
周遭百姓面色各異,眸中的探究之意也是濃烈厚重。
王能與精兵也不耽擱,當即策馬跟隨,唯獨顏墨白讓伏鬼與青桐好生另尋馬車會府,他則繼續乘坐馬車,逐漸朝鳳瑤跟去。
一時,周遭莫名的沉寂壓抑,清淨得略顯詭異。
而待得顏墨白的馬車路過柳襄時,兩人目光一對,一人清冷從容,一人媚態盈盈,卻也僅是剎那,待得顏墨白的車馬稍稍路過柳襄時,柳襄突然轉身過來,朝顏墨白若有無意的笑道:“今日鬧劇,王爺不曾佔到任何便宜,便是日後,王爺定也佔不到半點便宜。”
顏墨白淡然觀他,“本王倒是覺得,今日雖不曾殺了你,但已是落了便宜,比如,你自詡聰明,但本王方才一掌,你不是更該使苦肉計?”
說著,嗓音微微一挑,淡漠而道:“既是方才你故作自然的躲了,那今日的這場鬧劇,你便,輸了。”
清幽慢騰的嗓音,卷著幾許不曾掩飾的清冷與平寂,而待這話一落,顏墨白已鬆了車窗的簾子,順勢掩住了那張略帶薄紅的俊臉。
柳襄神色驟然一變,面上的柔媚之色也全數減卻了幾許,幽長的目